一时局势空前扭转。
没人知道孙怀瑾很久之前就立了一份遗嘱,孙怀瑾被判定死亡的当日便生效,孙怀瑾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60%归莫绛心所有,另外40%移交父母,具体由易家言善后分配事宜。
此时的易家言坐在F&T顶层31层曾属于孙怀瑾的办公室里,手上捏着一份厚厚的他旗下所有资产明细的时候,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惊诧,惊诧过后却是动容,他抬手便捂住了眼睛,眼圈都红了,声音里却还带着玩笑:“妈的,死了还摆我一道,你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连后路都替她想好,怎么自己就不知道避开,傻子。”
F&T的实际资产非常庞大,甚至比外界看到的资产更加令人咋舌,孙怀瑾名下盘根错节的大大小小有十几家子公司,以他名义所有权的股份更是遍布S城中高型企业,最令他惊讶的是,他一直以为孙怀瑾的公司是做艺术品投资后才投身于建筑行业,却发现早在F&T之前更早的他就在海外以建筑、地产和基建投资为主体开了一家知名建筑公司中联建筑,连他都有耳闻,建筑界的神话,一年累计实现利润高达70亿港元,经营地域遍布香港、澳门、欧美国家,中国内地、阿联酋和印度的许多城市,前几年就在香港联合交易所公开上市,正式纳入香港恒生指数成份股。难怪他去年去观礼想要约见谈合作的的时候,只听说创始人十分低调不会在商业活动上公开露面而作罢,因为孙怀瑾才是中联的实际控制人,F&T才是他的子公司之一。
孙怀瑾被秦氏逼到绝路?笑话。他的累计总资产足以与钟鸣鼎食的孙家平起平坐,甚至赶超孙氏,而从明末遗留至今的孙氏历经了多少年才达到的辉煌,他不过数年内便已经获得,且没有依靠孙家一分一毫,孙怀瑾,当真是天纵奇才。
他刻意营造出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困境,刻意带着秦峻把自己打得满盘皆输,刻意毫无动作不加反攻,F&T正在进行赠予变更到于意的名下,S城所有的项目资金生意全部在不动声色的往海外转,都是因为想要带着莫绛心离开这里吧,从此脱离孙家再不回来,他竟是现在才猜到孙怀瑾的意图。
易家言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筹划这一切,可他却知道这是一场如何漫长孤独的战役,孙怀瑾不动声色,韬光养晦从始至终只专注一个目标,环环相扣,走得毫无偏差,只差最后一步,只要一步他就能获得自由。
易家言不明白,这自由的代价怎么会是死亡。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他走过去接起:“喂,我是易家言。”
“景小凉,丫你放我出去!”远处有吵闹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通过电流传进易家言的耳朵里,他浑身一震。
好半天电话那头才传来景凉清冷的声音,带着无奈:“易家言,我想你需要过来一趟。”
傍晚的山间空旷幽深,长发绿裙的莫绛心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跑得跌跌撞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脚上包扎的伤口又被割伤,她恍若未闻,只是不停地跑,直到到达半山腰一幢白色栅栏包围的黑漆漆的房子面前才停下。
四周偶尔响起鸟叫虫鸣,有芬芳的蔷薇香掠过鼻尖,并立的刺槐枝叶繁茂,屋内摆设没有一丝变动,玄关的鞋柜处还摆放着孙怀瑾的皮鞋,案几上还有他临摹的字和平时看的书,她“啪”一下打开灯,一切似乎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不曾有一丝改变。
莫绛心晃了晃神,半响才走进屋子,没有再看房子里的东西一眼,便绕过客房下到地下室,生锈的铁门被一把锁牢牢锁住,她打开手心,一把她不曾见过的钥匙静静地躺在哪里,像是打开潘多拉的盒子,怀揣不安,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钥匙□□锁孔。
……
“你不知道他有病?”许墨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