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他的借口。
对此,周千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把人弄死,他权当看不见。有时候副手都看不过眼,跟周千户说过几回。
周千户只是道:“韧性欠缺,需增三分。傲气太满,需折三分。不用管,只要他想活着,就死不了。他若是撑不住,到了战场上也是废物一个,中看不中用。”
上面这样发了话,也就无人再多事了。欺负人的乐趣在于看到那人懦弱退缩的模样,久而久之众人发现,在秦峥身上并不能找到这种乐趣。
秦峥坚如磐石,纫如蒲丝,将那些欺负全然不看在眼里,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扛,第二天照样跟着升起的太阳一起出现在校场。严寒酷暑,三伏三九,从未间断过。
就算是再如何看不惯秦峥的人,对此也是服气的。
那是拿命来拼的,谁都比不上。
许是时间长了,人嫌狗憎的秦峥也渐渐被周千户营里的人所接受,哪怕平日里算不得亲密,但也无人主动生事,故而他算是熬出来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一声长长的号角划破天际。
秦峥劈柴的手一顿,微微抬头看了眼天际……
半年前征战的军队归来了。
号角声响到第三次的时候,所有人都赶到了城门前,放下的阀平铺出一条路,城外风尘卷来血腥味。
秦峥站在后面,瞧见马匹染血,将军苍老的脸上满是颓败的灰色。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回出征大败,退兵百里。
“爹!爹!”丹虞挤上前去,瘦小的身子夹在人群里很是不显眼,他伸手拽住一个军队后面的一个伤兵:“军爷,我爹呢?你见我爹了吗?”
众人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正忙着将伤兵抬回去,几番手忙脚乱的推搡下把丹虞搡到边上。
丹虞一个没站稳,朝后头栽去,被一只手臂稳稳扶住。他回头一看,眼眶红了半圈:“秦大哥,我没瞧见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