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秦家母女顿时愣住,却也不由自主地选择了沉默。

侯府上下在楚瑜的打理下早已是铁板一块,若是想要撬开,非一日之功。只是这月余来,楚瑜无心家事,忙于朝中事务,孟寒衣早已经开始悄然做下安排。是人就会有弱点,或贪于财,或恋于色,无外乎此,一点点腐蚀掉这侯府,如今却只差这最后一剂猛药。

孟寒衣将侯府里的一些有资历的仆役召集于一处。

门窗皆紧闭,屋子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众人皆低眉顺眼不敢出声,连呼吸都跟着压抑了几分。

孟寒衣坐在上座,轻轻搁下手中的茶杯,扫过侯府这些得力的下人,轻声道:“这些年楚二爷掌家,诸位都受苦了。楚二爷什么手段,我也清楚一二,各位想必比我更明白。今个儿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些,这里是镇北侯府,旁人再如何厉害,到头来这里还是姓秦。楚二爷在侯爷心里是个什么位子,诸位也清楚……如今楚二爷怕是熬不住了,你们谁若不信,自己个儿去北苑居听听,以后镇北侯府就变天了。各位都是识时务的人,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们自己个儿斟酌斟酌。”

威逼与利诱,话中意显而易见,点到为止,明晃晃的骇人却也诱人。

……

北苑居外。

衣袂裙梢如一阵清风疾步拂过红漆柱,秋月手里紧紧扣住楚瑜的官牌往外院去,未能走出大门就被人拦下。

“你们想干什么!”秋月心头一凛,看着眼前几个人,有侯府的人,也有面生的。

其中一个侯府的老人,拱手道:“秋月姑娘,老夫人有事找您过去。”

秋月露出几分警惕之色,皱眉道:“我奉二爷的命出去一趟,你们让开!误了二爷时间,你们担不起!”

几个人相视一眼,道:“秋月姑娘,那就得罪了!”

“放肆!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混账!”秋月大怒,后退两步,四下一看,却见竟是出奇的安静,没有旁人在。

“秋月姑娘只要乖乖听话,我们不会为难姑娘的。”几个侯府的长工猛地上前一把捂住秋月的嘴,手刀劈下。秋月连闷哼都未来得及,就昏了过去,手中令牌滑落,被人无意踩在脚下。

楚家令牌,以铁为契,以丹为书,以金为匮,承载着世代清贵无上的荣光。

只是一朝跌入土里,到头来也只是落得一个蒙尘的下场。

……

第27章

翡翠朝冠跌落一旁,青丝如瀑散了满榻,细密的汗沿着每一缕发丝渗开,不过片刻就已尽数变得湿淋淋。

楚瑜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是绵长难耐的痛楚,像是粗粝的钝刀子搅刮着腹中每一寸,又生生敲碎腰间每一块骨头,直叫人连嘶喊都出不了口,只得如同那搁浅的鱼,拼命地张口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秦峥手心冰凉,粘腻的冷汗将衣衫湿透,又渐而变得愈发凉,直到最后他也难以辨清究竟是脊背发冷还是心底泛凉。

楚瑜的脸色愈发苍白,眉心已经皱出刀刻般深深的纹路,他将额头埋入柔软的枕间,咬住锦被一角,生生咽下痛呼,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却恍惚久得叫人分不清日月。

终于门被推开,有御医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年轻大夫,随后又有端盆捧布的丫鬟仆役,鱼贯而入,脚步轻且急。

秦峥一把拽住御医的胳膊,急声道:“快些看看清辞怎样了!”

那御医一个哆嗦,忙低下头去,道:“侯爷让开些,容下官瞧瞧。”

秦峥挪了挪位子,仍是死死拉住楚瑜的手不肯松开,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什么一样。

楚瑜闷哼一声,痛得微蜷起身子,有人将手按在他高耸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