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氿扬了扬下巴:“你也不怕被人偷?”

“谁敢偷到我家?”

有道理。

转了一圈,这点地方的布局全被何氿看到眼里了。标准单身男人的住所,什么都是单独一份的。沙发上一张毛毯,证明主人经常在这凑合一晚。厨房簇新,只有煎蛋锅有使用的痕迹。洗漱台上剃须刀,发蜡,牙刷,牙膏,视线一顿,居然还有一个草绿色的发圈,看起来像女人用的。

何氿走过去:“你的?”

“你今天来查房的?”谢之屿听起来像是介意他碰,转眼间,发圈已经回到他手里。他五指一张,将发圈戴到腕上,“喜欢自己去买。”

“……?”

何氿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一个发绳你就把兄弟情意给抛后面了?该不会是谁送你的吧?谁啊,这么不值钱的玩意怎么好意思……”说着他突然一顿,“那位温小姐?”

谢之屿没说话。

他俯身打开啤酒。

刺啦

绵密的泡沫随着空气介入浮动起来。

谢之屿仰头咽下,喉结缓慢动了几下:“和她无关。”

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那现在就是确信了。

和谢之屿认识的时间那么长,何氿对他可谓说相当了解,真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是这副死鸭子嘴硬藏着掖着的样子。

就像当初他问谢之屿要阿忠,谢之屿嘴上说着随便,还不是借走两天就找了无数个理由把人要回去。

到现在,何氿都差使不动阿忠。

他抱怨:“你的人借我用用怎么了?”

谢之屿用那副不着调的样子,笑:“我都听你差遣,还嫌不够?”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何氿回过神来,见他已经将袖口捋下,遮住了那枚发圈。他轻嗤一声:“我不和你计较,家妹就不一定了。”

谢之屿懒洋洋的:“多谢厚爱。”

“你今天没什么事吧?”

料他没好事,谢之屿沉默一阵:“要看你接下来说点什么。”

“还不是她给我打电话哭,说你总是躲她。早上刚被老头骂完,我这会头还疼着,一会儿又来一个。给个面子吧兄弟!”

“真不行。”谢之屿为难道,“车子在下面等我,我预备去福利院的。”

何氿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横眉竖眼:“喂,你是不是演好人演上瘾了?每个月捐钱不说,还动不动亲自去唱‘香蕉变出香蕉船,船上一排欢笑面’。你疯啦?”

“不做好人下地狱啊。走了。”谢之屿拎起外套朝他摆手,“你拜你的关二爷,我供我的福利院。这不都是在消业障?”

“……”

何氿语塞,骂了一句“什么毛病”。

……

来澳岛这么多天,温凝把能转的地方都转遍了。起先每次出门都是陈月皎陪她,最近变成了阿忠。

有阿忠在,好处就是在澳岛她畅通无阻。

餐厅不需要提前预约,想去的地方也是打个招呼就能进去看看。转来转去都转无聊了,温凝想到前几天提到的福利院。

她一说,阿忠出去打了通电话。

回来告诉她:“院长今天在,如果温小姐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参观。”

当然感兴趣了。

因为她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车子抵达福利院是二十分钟后。福利院在老城区边缘,离大陆最近的地方。

一栋旧教堂建筑,就是福利院的全部。

温凝下了车,便看到院长模样的人候在门口等她。大概是因为阿忠带她来,院长话里话外都是感谢谢先生的意思。

离阿忠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