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看着我长大了。”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六亲不认?”

一片红色的叶子在风中坠落,掉在她肩膀上。

树底下的人捻起那枚树叶,细白的手指轻轻抚摸叶片上一字舒展的经络。

她浅淡地笑了声:“哦,你在安慰我。”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哭得很惨,也有人这么安慰过我。他拍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我当时觉得好温柔啊,眼泪都不想掉了。可是不掉又很可惜,我就是想让他多拍一会。所以那天我哭了很久。”

“不止那天,后来每一次眼泪都是因为那个人掉。不过没关系啦,我现在觉得一切在往好的方向走。”

“大树,你说我们会相见的。”

“对不对?”

她仰头,一眨不眨盯着风中飘曳的树冠。

直到下一片落叶掉下。

她用手接住:“嗯,我听到了。你说对。”

……

温心仪从新加坡回来,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她坐在轮椅上,上来就给温凝两枚大炸弹一张原阿姨十几岁时的照片,还一张二十岁以后po在ins上的照片。

温心仪指着第一张说:“你认得出来吗?”

温凝摇头。

照片上的人过分陌生,吊梢眼,单眼皮,薄唇。而她记忆里的原阿姨是标准的杏眼,双眼皮。

如果不是有前提,她会误以为照片上是一个陌生人。

“再看这张。”温心仪说着给她看第二张。

这张照片是ins上的截图,还能看到底下第一条评论,应该是哪个朋友回复的,说:原眉,你怎么大变样啦?

这条ins已经被删除。

温心仪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到。

她把两张照片合在一起,问温凝:“现在你怎么想?”

温凝还没开口,陈月皎就自信地抢断说:“原姑妈整容了!从这个吊梢眼整成了现在的样子。哇……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她说着搓搓自己的胳膊:“姐,好精彩啊!”

温凝思绪翻转,不由地去看温心仪。

温心仪让陈月皎去泡茶,自己则在月皎消失的那段空档对温凝说:“我之前和原家来往并不频繁,结婚前只见过原眉一次,远远的一眼倒是真没记清她的长相。后来来往频繁的时候,她就是现在的模样。我当时也想过,怎么记忆里平平无奇的人变化那么大,你那张照片一拿出来,我立马想到了这件事。”

“所以您去新加坡是调查这个?”

“对。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温心仪说,“你姑父年轻时候干过医美,我怀疑这两件事有关联。”

难怪要把陈月皎支走。

陈康泰这些年爬这么快不是没道理的。

你得小心他。

早些年听过一些他的传闻。

脑子里忽然想起谢之屿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只是后续被一通电话打断。

到底要小心他什么?

温凝一边思索一边问:“那您和姑父认识的时候,他是做什么的?”

陈康泰年轻时候仗着一张好脸,在他们医美行业堪称销冠。那些富太太万分信任他,脸上哪里要调整,做什么项目,都要过问他一声。

他由此积攒了许多人脉和资源。

那是他发家之前。

所以一想到整容,温心仪最先联系到的就是陈康泰。

可是为什么要让原眉整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另一个人显然在温正杉心里有非凡的地位,照片始终被他好好珍藏在书房。

光这一点就让温心仪觉得不简单。

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