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笑着说:“好惨啊,当然是真哭了!”
温心仪手掌抚着她的脸,以为是因为京城的破事儿,便没有深问:“姑姑帮你讨回公道。”
待温心仪走出几步,陈月皎立马凑上来:“姐,还有我!”
温凝推着行李箱:“还有你什么?”
“我想过了,我这次来就跟你住。”她拍拍胸,“我要做你坚实的后盾!”
原本这一趟陈月皎是不来的,因为原锦程还在他们家住着。若是母女俩一下都离开澳岛,少不了被陈康泰念叨待客不周。
温心仪也是这么想。
现在还没到完全撕破脸的时候。
她把她的意思传达给陈月皎,陈月皎却一反常态:“不,我也要去京城。”
“急什么?”温心仪企图用陈月皎必然信服的一套来说服她,“战将通常都是要最后上场的,这叫压轴。”
陈月皎管他什么压轴呢。
她只知道昨天出门,碰到了谢先生身边的阿忠。阿忠似乎知道她会停下,专程在半山寓所门口等着。
陈月皎果然一脚刹车,脑袋探出窗外:“你不是那谁身边很厉害的保镖吗?找我姐啊?我姐不在澳岛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或许是因为人长得高大,阿忠看起来有些木讷,“陈小姐,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阿忠是老实人,不会说谎。
所以阿忠说温小姐在京城温家很孤单,或许身边很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陈月皎丝毫没怀疑话里的真实性。
当然,她连这番话的来源都没怀疑。
她说服自己自有一套。
譬如温凝在澳岛时,阿忠总跟着她,知道一些她在京城的事情很正常。
陈月皎认真点头:“你说的对,我姐帮我那么多,她需要的时候我去陪她,这很对。”
“那就麻烦你了,陈小姐。”阿忠恭敬颔首。
麻烦什么?
这不都是自己人吗?
于是一听说温心仪要到京城,陈月皎死活不肯落下,管他什么狗屁原锦程。
家里那么多佣人,他又不会在陈家饿死。
为了避免被陈康泰批评,她连手机都关了。
到这会儿都没开机。
所以她当然不会知道陈康泰其实压根没找她。
此时此刻,陈康泰正在澳岛焦头烂额。
讲好今晚到港口的货柜半路出了问题。这笔生意不大,但因为对接是何家,他没法置之不理。
好不容易联系上运输公司,运输公司又说还没收到入港的指令。
港口那边明明早打过招呼,怎么非要拖延他的货物?
陈康泰二话不说带着人往港口赶。
港口的调度办公室里。
温健挂断电话,又起身给眼前的男人沏了壶茶。闷热的夜晚,男人还穿着黑衬衣黑西裤,说他太过郑重,但他举手投足间又透出几分散漫。
他好像病了,声音倦哑,脸色在白炽灯下显得苍白。
温健把茶递给这个自称是温老师丈夫的男人:“温老师最近还好?”
男人道一声谢:“她很好。”
“托温老师的福,我仔马上要去大陆进修了。”
“应该的。”男人咳嗽一声,“他很优秀。”
两个大男人,除了干巴巴的寒暄似乎不知道再说什么。温健不算善谈,显然眼前的男人也是。
货轮长鸣着汽笛慢慢进港。
温健听着窗外的声音,忍不住问:“陈老板的那几个货柜为什么要安排在最后?”
男人低头啜了口茶:“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