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了。”他扬唇。
这是什么幼稚把戏。
“不吉利。”温凝异常坚持,“要呸。”
在她坚定的视线里谢之屿败下阵来,嘴唇微动。
忘了多久以前,有一回在糖水铺。
在他旁边不远处坐着一对母子。
儿子很小,大概上幼儿园的年纪,吃了一口刚端出来冰凉凉的糖水“哇”的一声:“妈咪,好冰!我冰得好像快要死掉了!”
童言无忌。
可是他的母亲还是认真纠正:“不要随便说死啊,快呸掉。”
“呸~”
儿子听话地执行完命令,又用好奇的语调问:“死掉很可怕吗?爹地说每个人都会死的,所以我不怕。”
“爹地说得对啊。”母亲点头,“可是我们都希望你可以活很久很久。”
“多久才是很久呢?”
母亲张开手臂:“这么这么久。”
“哇,好久~”
当时听完全程的谢之屿只觉得好笑。
……嗯。
还有温馨。
这种幼稚的把戏好像只存在于人生的头几年,而偏偏头几年的记忆并不长久。他早就不记得自己当初是否有过这样的偏爱,也不记得有没有人会对他的童言无忌那么在意。
他在赌场说过无数次生死,甚至亲身经历过死亡边缘的徘徊。
由此显得这样的把戏更加幼稚。
如果有言灵,他早该不在这个世界了。
谢之屿不信神神鬼鬼,可还是乖乖听她的话。
他说:“呸。”
在他说出口的一瞬间,好像那个曾经将羡慕暗藏心底,脸上却假装不在意的他又回到如今成年的他身边。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对峙。
那些缺失在生命里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完成了闭环。
第120章 老婆
怎么办?
舍不得她离开了。
这个念头在心里反反复复磋磨。
谢之屿俯身,下巴压在她平直的肩线上。她耸肩,企图把他顶走。
这么一耸,锁骨处出现两个漂亮的肩窝。
谢之屿又抓着她的手亲过去。
温凝抱怨着撇开脸:“天热了,穿高领会热死的。”
他嗯一声:“我没留痕迹。”
“你每次都这么说。”温凝小声嘟囔。
可是她没有第二次闪躲,随他埋在颈窝里像小狗似的又嗅又亲。头发蹭着她的下颌,她随口问:“你要不要剪头发?”
谢之屿扬着尾音“嗯”了一声。
抬头,他眼里有一瞬迷茫。
“剪头发?”他问,“你喜欢短一点?”
“我以前是喜欢……”话没说完,温凝立马改口,“还好,都可以。”
谢之屿定定地望着她:“喜欢你清柏哥那样的?”
“……”
拜托,她刚才都没说完就这么大醋?
宋清柏那人和他压根是两种类型,真要剪成宋清柏那样的,温凝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赶紧打住。
“你现在这样就挺好。”她诚恳地点头,“真的!我从不说谎。”
呵。
谢之屿冷笑:“那么普通的发型有什么好的。”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