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温正杉要联络生意替她相看一家。

二哥温卫民想打入政界又用她牵线搭桥。

她说:“我也不比你们差,凭什么不能进公司做自己想做的事?爸爸不是讲我设计图画得好,让我争一争首席的位置么?”

那个时候的她或许已经意识到这只是父亲的随口一言,却仍像抓紧了救命稻草似的死死不放。

她去求父亲。

父亲说:“公司的事也没有那么急。”

她去问母亲。

母亲说:“你过了这个年纪就掉价了。”

价?

还真是一个冰冷又现实的字眼。

绝望之际又逢大哥。

大哥语重心长:“进了公司赚三瓜俩枣有什么用?不如嫁得好。嫁得好才能给公司带来更大收益。这么多年呼风唤雨地长大,你也该为温家做点贡献。对吧?”

温心仪当年的执拗不输温凝。

她在家闹了个天翻地覆,最后跑到澳岛负气嫁人。

那会儿陈康泰籍籍无名,只是她旅途中恰巧邂逅的无名小卒。两人婚后,陈康泰带温心仪回京城,受了好一番冷落。

后来生意逐渐成型,两边才渐渐又联络了起来。

京城温家是什么德行,温心仪清楚得很。

可这个世界在哪都是一张大网,她在澳岛的这些年并没有如愿逃脱,反而随着一层层往上爬,又回到了当初的牢笼。

温水煮青蛙,这些年温心仪妥协了许多事情,也试着去忘记曾经的龃龉。

可在温凝身上,她又看到当年不妥协的自己。

如果当年自己不是那么的孤立无援,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温心仪想着想着便笑了。

都快年过半百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想了一夜。在等到陈康泰回来后,温心仪直截了当地问:“和我哥去哪了?”

陈康泰揉揉眉心疲惫:“玩了几把。”

“他可不是会玩庄闲的人。”温心仪视线往房门一瞥,压低声,“又这么巧,碰上小原一起回来的?”

“是啊。他不是昨天的飞机么,正巧接了就带在身边。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这不带着给你和月皎一个缓冲的时间?”

温心仪笑笑:“还是你有心,我现在缓过来了。”

是啊,她缓过来了。

所以想通的第一时间叫来月皎。

告诉她立场相通。

这四个字成了温凝的定心丸。

好在,整个温家还有姑姑站在她身后。

她蜷紧手指,尖锐的指甲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下一瞬,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手肘支着她的椅背,掌心却覆在她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像是感知到外界的触碰,温凝手指一松。

她怔怔回头:“怎么了?”

“发什么愣?”谢之屿轻描淡写地问她,“月皎刚问你喝什么?”

月皎,月皎,月皎……

陈月皎在对面恨不得堵死自己的耳朵。

她一个劲眨眼。

这可是澳岛呼风唤雨的谢先生,连她爸生气的时候都连名带姓喊她陈月皎。

她配吗???

“我随便喝一点吧。”温凝回过神,“替我谢谢姑姑。”

“我妈还说,姐,你要不住回家吧?叫那个原锦程到酒店住去。”

谢之屿安静挑了下眉,没说话。

温凝却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姑姑暂时保守住秘密。”

“什么秘密?”陈月皎听得一头雾水,“我这个传话的怎么听不懂?”

“秘密就是原锦程敢欺负你,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