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氿刚来得及往那望,就见谢之屿已经大步停在门边。门打开细缝,一抹亮色一闪而过。

谢之屿用掌根抵住门,很低地朝里说了一句“在谈事,等会再出来。”

里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又轻巧闭合。

何氿心里草了一声。

难怪这小子反复叫他轻点别弄出动静,难怪他时刻在注意主卧方向。

“你他妈真把那位大小姐弄家里来了?!”

谢之屿连看都懒得看他,径直打开客厅对流窗,淡声嘲讽:“你消息也太滞后了。哦对了。”

他说:“把烟揿了。”

“……?”

十几分钟后,温凝穿戴整齐出来。

她看一眼客厅里多出的人,又去看谢之屿:“你早上几点回的?”

“刚回。”

“在外面睡的?”

“没。出去办事。”

“我一会约了月皎。”

“知道了,我让阿忠送你。”

两人你来我往,完全忽视了客厅里第三人的存在。

何氿几次想张嘴,都找不到插进去的契机。他内心比弹幕还精彩,全是带星号被和谐的内容。

“那个,阿屿……你不介绍一下?”

谢之屿散漫地说:“不是都认识吗?”

“……”

行,还是插不进去。

又坐了几分钟,何氿自讨没趣,慢慢摸索着起身:“要不我先走,蛋挞你们慢吃。”

他转头对温凝:“温小姐,回见。”

温凝朝他公式化地笑:“拜拜。”

大门关上,谢之屿淡着一张脸转过来:“笑那么好看做什么?”

温凝拆早餐盒的手一顿:“我乐意。”

虽然谢之屿什么都没说,她就是知道桌上这份还温着的生滚粥是给她准备的。

她用家里的瓷碗盛出两份:“他来干嘛?”

“等我给他擦屁股。”

屋里烟味散去,谢之屿把两侧窗户拉上,这才到她对面坐下:“给我盛的?”

温凝不答,反而冷不丁说:“今天周四了。”

周四?

谢之屿反应过来,笑:“难怪无事献殷勤。”

按道理今天下午三点多,温正杉会抵达澳岛。

他问:“想做什么?”

“你出门吗?”温凝直白地问。

“不出。”

“明天呢?”

“看情况。”

看情况是什么意思?温正杉还没约他?

温凝抿着勺尖想了想,忽然改用柔软的态度:“阿屿哥哥,要不然你去哪儿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吧。”

她卖起乖来有模有样,谢之屿被这声阿屿哥哥叫得头皮险些发麻。

他坐直,语调淡漠:“理由呢?”

还真是遛狗的好手。

也不知道她对几个人这么做过。

就这么面不改色地对他说:“因为我关心你呀。”

刚抽过一根烟,这个时候不该瘾大的。谢之屿摸遍裤兜,惊觉那是最后一根,眼下只剩一盒薄荷糖。

含进一粒,理智在薄荷的清凉中越来越明晰。可他还是说:“后天晚上七点,我会上游轮。”

温凝眨眨眼:“带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