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他们就是想调侃我,你别在意。”
林稚音知道净炉手的选拔标准后,已经能明白那些调侃背后的促狭,但她并没太在意。开玩笑的那些长辈主要是冲着打趣从樾去的,另外她能听出来,他们没有恶意。
“陶芯说你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辈子的净炉手。”
从樾:“那是小时候,我现在不想了。”
说完,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否认,好像存了什么龌龊的心思一样,又慌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稚音看他:“哪个意思?”
“……”
林稚音看他语塞,没忍住笑了:“为什么不想当了?”
从樾清了清嗓,道:“这也不是我想当就能一直当下去的,等上了大学,我人不在平湖,到时候净炉手肯定是要换人的。”
林稚音怔了下,问:“你真的决定不留在平湖了?”
“嗯。”
“那你……”林稚音顿了下,喉间莫名发紧,“打算去哪儿?”
“我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但是林稚音不一样,她这只蝴蝶要在喜欢的地方才能尽情地飞舞,所以她去哪儿我去哪儿。”
这句话有花言巧语之嫌,但由从樾口中说出来,却那么的真诚,因为他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的,不屑于说假话,也不会伪饰。
他心里有十分喜欢,不会夸大说成十二分,同样的,也不会留有余地地说成八分。他喜欢一个人,就会毫不犹豫、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把一颗真心全部奉上。
和这样一个人相处,你如果有所保留,难免会显得不真诚。为了避免心生愧疚,林稚音决定再也不要克制,她主动往从樾身边靠近一步,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