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樾喉头一滚:“我来?”

“嗯。”

林稚音举着手,从樾犹豫了下,在心里默念“只是帮忙,只是帮忙”,然后握着林稚音的手慢慢地帮她化瘀。

“疼吗?”从樾问。

林稚音摇头。

“疼的话你跟我说,我轻点儿。”从樾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帮林稚音揉着手,那表情认真的,就好像在干一件什么细致的活儿。

夜色幽暗,林稚音看着少年被灯光描摹着的深邃眉眼,心头微动,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握住了从樾的手。

从樾动作一顿,掀起眼睑看向面前的少女,蓦的就想起了那天在烟花下的牵手。

今天一天,他都想问林稚音,那天晚上她知道他说了什么吗?她主动牵他的手,是不是就是一种回答?

“林稚音……”

从樾刚开了口要说话,忽然有辆车停在了他们身边,副驾的车窗降下,露出了周黎的脸。

从樾倏地松开手,讪讪地打招呼:“阿姨。”

周黎微笑地点点头,对林稚音说:“我在校门口没看到你,就开车转了一圈,没想到你在这儿。”

林稚音说:“我给你发消息了。”

周黎:“刚才在开车,没看到。”

既然周黎都来了,林稚音自然不能再和从樾多待。她转过身,说道:“我走了。”

从樾还在心虚中,闻言回神:“啊……嗯,再见。”

林稚音坐上车,盯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少年的身影,想到他看到周黎那一瞬间慌张的表情,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个现场一样,忍不住小幅度地翘起了嘴角。

这是一个礼物,她想慢慢地拆开。

……

这段时间机构的老师也看出了林稚音的疲倦,过犹不及,复试在即,比起能力,更重要的是心态。舞蹈老师想了想,再给了林稚音一天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因此开学第二天,林稚音还是去了学校。她掐着点上公交车,在熟悉的路口看到了熟悉的单车少年。

长街绿荫下,少年追逐着公交车,也在仰头看着她,脸上绽放着灿烂如阳的笑。

林稚音被感染着,不由自主地弯了嘴角,就这么趴在车窗上望着他。

两人像是约好的一样,前后到了公交站。

林稚音递了瓶水过去,从樾接过后拧开灌了一半,舒爽地吐了一口气。

“你今天也不去舞蹈机构?”从樾问。

林稚音回道:“老师给我放假了。”

从樾笑:“放假来学校?”

林稚音看着从樾明亮的面容,眼波微澜,道:“对我来说,来学校就相当于是放松了。”

他们并肩往学校走。

从樾推着自行车,余光时不时地瞟一眼林稚音。他心里有个问题,从大年初一一直纠结到现在那天晚上,林稚音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这问题他琢磨了很久,无果,几次拿起手机想问林稚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问“你那天晚上有没有听到我的告白?”,这也太蠢了吧。她听到了还好,要是没听到,他不就相当于自爆了?

这表白方式也太逊了。

改为问“你那天晚上为什么牵我的手”?这个问题会不会很莫名其妙,显得很小气?他一个男生,被人拉一下手而已,弄得好像是丢了清白,要人负责的小媳妇儿一样。

那天她拉着他的手,可能单纯是为了不走散,虽然暧昧了点儿,也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任何女孩儿都能牵他的手。林稚音牵了他,总要给他一个解释吧?

唉,不管了,他今天就得知道林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