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
现在的剧本其实早已不是原先的样子,整整一个月,她跟着资方的意见改的满目全非。
那些人哪懂什么文学创作,她笔下写出的一个又一个有温度的人物,只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商品。
她只是个没有名气的小编剧,无论是制片人还是导演,谁都能对她的剧本指手画脚,看不顺眼的就需要改。对他们来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来了,砸到姜莱的头上便成了彻夜难眠的每一天。
推开房门时,客厅昏黄的灯光让她恍惚了一瞬。
她看向沙发角落里那一盏落地灯,兴许是陈蕴舟出来的时候忘记关了。
因为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原本她计划中的安睡茶变成了双倍浓缩的黑咖啡。
磨豆机传出沙沙声响,姜莱望着如瀑布般落下的细腻咖啡粉出神。
其实她不喜欢喝咖啡,甚至对咖啡因有些过敏,可偏偏只有它才能让姜莱打起精神,写出每一个剧本。
最夸张的时候一天五杯,熬到凌晨的时候,心脏跳的飞快,似乎马上就要蹦出胸膛。
咖啡液流出的时候需要数秒,一般在二十四秒的时候关掉热水阀,萃取出来的咖啡液口感最佳。
但姜莱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制片人那番话。
咖啡机的烧水系统类似于锅炉,能把水温烧到两百摄氏度。
近两百摄氏度的热水从咖啡杯口溢出,就这样在她走神的时候全部洒到了她的脚上。
“啊!”她抑制不住,口中发出一声痛呼。
烧灼般难以忍耐的痛感瞬间将她席卷,眼尾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陈蕴舟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莱捂住脚背,蹲在地上疼的直抽气。
他直接弯下腰,把蹲在地上的女人抱起来,不顾她下意识的挣扎,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坐着等我。”他沉声道。
姜莱没说话,也没抬头,只是安静乖巧地听从男人的话,一动也没动。
直到陈蕴舟拿着药膏和棉球走过来,蹲在地上,动作轻柔地捧起她受伤的脚。
她浑身一麻,猛地想收回自己的脚,却被男人的手掌钳制住,难以动弹。
“我自己来......”
陈蕴舟皱了皱眉,本想说句什么,可感觉到姜莱情绪的异样,最终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
最后变成了一句:“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