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黑色手套,他也不?想触碰。
他以?为?这种厌倦只是暂时的,直到情况越来越严重。
那段时间,他每晚都难以?入睡,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那副画面。
像是一杯水摆在将要脱水而死的人面前,伸出手却怎么也拿不?到。
这种感觉让他开始害怕、慌乱,陷入自我怀疑。
于是他开始疯狂在别人身上寻找和姜莱相似的那种感觉。
他接了很?多穿孔预约,但只在每天固定的时段。
他甚至担心一分一毫光线上的偏差就会影响他的判断。
没?有,全都没?有。
他找不?到。
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唇。
之后,陈蕴舟再也没?接过?唇部穿孔的预约,再也不?能亲手为?其他人打唇钉。
他的病开始变得?更加严重,每个难以?入睡的夜晚他都会在画纸上用炭笔临摹她的唇。
一遍又一遍,从未厌倦。
那些画纸百分之八十都是废稿,不?满意的就被?他扔进?碎纸机,满意的就会挂在墙上,或者放在房间里的任何角落。
有些不?幸的,会被?液体弄得?肮脏。
最后被?他丢进?垃圾桶。
“那段时间我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后,就开始不?断往自己身上穿孔,试图让自己逃离这种困境。但是没?有用,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吧。”陈蕴舟轻笑?一声,带着嘲讽。“我不?和任何人联系,甚至连工作室和学校都不?去,每天?把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后来是郑采薇恰好发现,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去医院,开始进?行心理治疗。”
姜莱听他说完这些,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遭,心口处疼得?站不?稳身形。
眼泪从眼眶滑落,又不?知不?觉掉在地上。
她没?办法切身体会到陈蕴舟所经历的,但是她能够想象到。
那种难捱的日?夜,他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这是一种折磨人的病。
让他对某种物?体产生执念,又硬生生逼着他剥离。
姜莱想问他痛不?痛。
可问出口的这些话在此时太无力了。
她颤抖着声音,哽咽地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在那个时候告诉我,我......”
陈蕴舟打断她的话:“告诉你?你确定吗姜莱?如?果我告诉你,你能做些什?么。是像郑采薇一样把我送去精神病院,还是和蒋时南分手每天?过?来陪着我?”他贴近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眼底带着怜惜,“我从没?想过?得?到什?么,真的。我这些年已经用尽全力反抗,坚持吃药、治疗,可是回国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姜莱,我根本就好不?了。”
姜莱倔强地看?向他,眼泪不?断顺着通红的眼尾滑落:“你能好,肯定能好。”她只是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陈蕴舟发出一声短叹,动作轻柔地把姜莱揽入怀里,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安慰道:“别再哭了。”
本来姜莱的情绪都快要好些了,陈蕴舟这么一哄,眼泪又像决堤似的往外涌,抽泣着说:“都怪我,是我害得?你患上这个病。”
陈蕴舟皱了皱眉,不?悦地否认:“不?是。这个病是我母亲去世?后我才得?的,只不?过?没?那么严重。我会选择成为?纹身穿孔师,也是因为?这个病。那个时候我依恋的东西还不?算特别具体,只能说是热衷于?给别人穿孔时掌控一切的感觉。所以?我的病不?是你造成的。”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送上门啊......”他轻声叹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