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就特别后悔，大学使他们不在彼此身边的时间。

余声沉默了，眼巴巴看着江尽欢，知道他心里可能在想写什么，她也把手机拿到眼前来。

“尽欢。”喊他。

“嗯。”

“你快乐吗？在大学的时候？”

“其实我也还行。”江尽欢不再看她，眼里没有聚焦，目光沉沉的，像是深海。

余声听着心里突然一难受，望着江尽欢，特别讨厌为什么这手机像素这么好，她好像有深海恐惧症了。

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也不错。

你也不是不开心。

所以，如果不是后来遇到，如果不是李维维和沈依，他们可能就那样慢慢忘掉对方，形同陌路，或者以后在同学聚会上看见彼此，礼貌而疏离的笑一下，心底却再无波澜。

因为对方对自己来说都不是非你不可，所以就很难受。差点就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余声差点哭出来，心里生气，可又不知道生什么气，那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嗓子也好难受啊，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江尽欢皱起眉头，余声食指飞快擦了下眼睛，睫毛湿了，但是他应该看不出来。

“但是，就觉得少点什么。好像自己这辈子忘记了些事情，找不到就会一辈子惦记着，也不是那种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情感，你别自己一个人去胡思乱想。”他补充，怕余声自己乱想，可晚了，她已经有些胡思乱想。

“就是，就是心里空一块你知道吧。大学里一直很忙，忙起来也就不觉得什么，但是一旦闲下来就止不住的想念，觉得浑身都难受，做什么事都不对，所以我就得一直找事情做，让自己不停忙不停忙。”

江尽欢呼出一口气，像是放松一般：“如果不是因为我要开工作室那么忙，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熬过来。”

“你就不同了，就算没我，是不是也过得挺好，或者过得更好吧？”江尽欢苦笑一声，“一直都觉得是我自己耽误了你，怪我太自私。”

“嗯？”

许久，他才听见余声带着哭腔闷闷地说：“我哪有那么没心没肺。”说的是，她没有那么没心没肺，有他没他都行。

但是比起他说的，好像是差点……

余声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时不时地挠心挠肺，见面了就想和好。当时甚至想过放弃，或者想过如果江尽欢拒接，那她就不追了……

现在看来，还好自己没有放弃。

多好。

“我也很想你的。”余声擦干净眼泪，眼睛红红的，一眨巴却又掉下来，“江尽欢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再也没想放你走。”

“那就好，就算以后我生气赌气说一些话，你也不能当真。”

余声小霸王似的。

“好！”

可江尽欢就是惯着。

因为江尽欢一番话，余声感动了好几天，一想起来他说的话，一想到当初差一点两人就越走越远越远越远……江尽欢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肯说，自己折磨自己。

想到这里，她心疼死了。

在她决定去佛镇找江尽欢的时候，措不及防看到了陆奎奎。当时实在办公室楼下，余声收拾好之后想立刻打车过去，碰见从车里钻出来的陆奎奎。

“我回来啦。”

“你怎么回来了？尽欢呢？”余声往车里看，果不其然看见那天几句话就把自己弄哭的人了。

她哒哒哒跑过去，又想哭：“你怎么还回来了。”

声音已经哽咽。

江尽欢看了眼她背着的双肩包，明了她的想法，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早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