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颜苍白地解释着。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她此时早就千刀万剐了。

陆时言不相信她,季舒颜早该知道的。

沉默半晌后,贺思怡再次开口,声音里透着委屈。

“时言,是不是因为你送给我的项链比季小姐的贵所以她才推我的。既如此,我给她就是了。”

说罢,她作势就要摘下。

陆时言心疼地将贺思怡抱起,看着她血流不止的胳膊阻止道:“不行!你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院。”

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狼狈不堪的季舒颜,只是在经过她时冷声道:“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算账。”

闹剧结束,季舒颜也没心思再待下去。

这附近打不到车,她只能拖着粘腻的礼服走回去。

突然间,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她面前。

献血

保镖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手机里陆时言冰冷又急切的声音传来。

“思怡有凝血功能障碍,需要输血。”

“医院现在血库告急,你和她血型相同,你来输给她!”

季舒颜就这样被绑来了医院,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下意识挣脱。

“我不要!”

“我没有推贺思怡,无论无何都不回会献血的!”

但这番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就是在为自己推脱,找借口。

“思怡都说是你了那还有假?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啊,比思怡差远了。”

“犯了错不承认就算了,还乱吃飞醋。你这样陆哥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

他的兄弟们肆无忌惮地嘲讽议论着,陆时言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似乎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好了。如果你老老实实地给思怡献血,我可以从轻处理你做的错事。”

他认定季舒颜就是在吃醋。

这时,护士跑来通知道:“不好了,病人的情况急转直下,你们能来输血?”

闻言,陆时言神色一怔。

他立即抓住季舒颜手腕,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急切,“现在不是你乱吃醋的时候了,思怡现在危在旦夕,你必须给她输血。”

季舒颜皱了皱眉,手臂传来细密的疼。

沉默一瞬后,她看向陆时言道:“是为了你吗?”

陆时言不耐烦地转过脸去。

情急之下,他一圈打在了玻璃窗上,碎渣混着血液流下,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现在也受伤了。”

“你去给思怡献血吧,就当是为我。”

得到肯定的答复,季舒颜没有犹豫跟着护士走了。

看着她绝然离去的背影,陆时言有一瞬恍惚。但手上的疼痛将他拉回现实。

自己怎么突然关心起季舒颜了呢?

陆时言被护士带去处理伤口。

他和季舒颜一门之隔,隐约看到季舒颜的身侧放了至少三个血袋。

800cc的血抽完后,季舒颜无力地趴在桌上。

身上宽大的礼服裙最是容易藏匿玻璃渣,粘腻带刺触感让她无法安心休息。

门后,陆时言的兄弟们讥笑出声。

“舔狗做到这份上,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为了陆哥把自己整成这副样子。”

“不就是抽了点血吗,有必要这么装模作样的吗?”

“你不懂她这是在故意装可怜,想让陆哥可怜她。”

季舒颜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反驳,她转过头看向陆时言。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透过门缝朝陆时言比了个口型“第九十九”。

季舒颜做了很长一个梦,她梦到以前和陆嘉言在一起的幸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