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则从容许多,她忙上前揽住秦大爷和小云氏说:“虽说我远道回来,旅途艰辛,但你们总归是长辈,没必要出来迎接我,真的没必要。”
她笑吟吟的模样是对着秦家所有人。
除却大房的人外,面容都有些讪讪的,他们真不是来迎接她的,他们是来看她笑话的。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
秦宁待他们的态度这样亲切,让他们准备好的一箩筐的讥讽的话忽的就有些说不出口,是以都脸色生硬的杵在那里。
“有必要,有必要。”说这话的是小云氏,小云氏朝着秦哲皓小童鞋招了招手说:“我女儿和外孙回来,就是让我去大街上迎接,也使得。”
秦大爷妇唱夫随的重重点了点头。
秦宁又说:“父亲和母亲言重了,我们且进去坐着说话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景秀,且将她的马车、以及一箩筐又一箩筐的东西给搬进来。
秦家人好奇的望过去。
奇怪,这人没有衣衫褴褛的回来也就罢了,怎么还坐着上好的马车,带了这么多东西?
也不知那一箩筐一箩筐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见人们面上都是满满的好奇心,秦宁就告诉他们,“我从咸阳远道而来,于是便给父母和叔伯以及兄弟姊妹们带了些咸阳城里流行的衣裳首饰,等一会儿给大家且分一分。”
闻言众人面上一亮,有时兴的衣裳首饰穿戴,他们都很高兴,一时都忘记了先前他们还曾众志成城的决定要一起阻拦秦宁进府。
那什么,利益当前,至于劳什子阻拦秦宁进府,可以暂且搁浅,毕竟他们有的是时间嘛。
小云氏则一脸晦涩莫深道:“从前你便过得极其艰难,如今离了谢文卓,料想应该更加艰难,有钱且自个儿攒着点,以后可不要这样胡天海地的乱花。”
秦宁心中一暖,只有自家亲人才会不在乎什么见面礼,而只关心她的以后。
她拍拍小云氏的手背说:“母亲且放心,女儿如今能顾得了自己。”
到了正堂内,秦宁站在小云氏的身边,望向底下那许多人。
有年长一些的妇人,也有年轻的小姑娘。
有已至壮年的男子,也有年纪尚小的公子们。
鄞县秦氏是个人丁兴旺的家族,只是越是人丁兴旺,越容易生出一些杂乱的心思,秦宁并非真正单纯之人,她当然晓得在场的人中,其实有一多半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只是,这不重要。
论到底,除却大房里的人,其余的人与她只是亲戚关系。
亲戚嘛,表面过得去也就好了。
只是秦宁是决定在鄞县扎根的,为了避免自己以后行事不方便,她还是下足了一番功夫的。
她笑眯眯的让人将她给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都给呈了上来,先是女眷们的,都是咸阳城中最最时兴的一些花样衣裳,以及最最时兴的首饰。
秦家是鄞县的富商,秦家的夫人以及姑娘们自幼也是穿金戴银,她们是有眼色的,能看到秦宁带给她们的都是好成色的东西。
夫人们矜持,虽然也很眼热,但到底站住没有动。
小姑娘们就不同了,二房三房还未出嫁的小姑娘们一窝蜂的就给拥了上来,左摸摸,右摸摸,竟都觉得很好看,想都据为己有,一时竟就争执了起来。
秦宁笑眯眯的看着,一点儿也没有上前劝导她们的意思。
世人都有排外心理,秦家人也不例外。
除了至亲之外,这些人虽然嘴上没说,可他们的眼神却将他们心里所想的都给表现了出来。
他们不欢迎她。
既然这样,不妨先挑起他们之间的争斗,他们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