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华阳公主对这些也并不看重罢了。
这一日里谢文卓专门着人将华阳公主给引了出去,然后于华阳公主府里接见了阔别已久的发妻秦宁以及他的母亲和稚儿。
谢文卓面上现出恍惚的神情,一转眼三年过去了,他从刚进京来什么都不懂的一个小书生,成为如今的华阳公主驸马,将来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至于秦宁这个糟糠之妻,也并不若他想象中的灰头土脸。
因着南地人成婚早的缘故,是以如今纵使已过去了七年,秦宁也才堪堪二十岁罢了,但在她的脸上,依然可见独属于少女时期的那份天真烂漫,谢文卓神色蓦的一沉。
秦宁自幼是被秦家人娇养着长大的,所以初见秦宁时,她是那般天真单纯不知世故。
可自秦宁嫁给他后,便同秦家人断了联系,纵秦母对他们多有照拂,却也不过是暗地里罢了。
他离家三年,秦宁一个人需得支撑起破败的谢家,承担起侍奉公婆和照养幼子的责任,这一座座大山却没能将她给压成一个麻木的妇人,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在他不在的这三年里,秦宁招惹了什么人?
倘若不是有人护着,秦宁如今怎么也要被生活给压垮个二三十岁的。
但她如今这般牟晗春水,分明是......
谢文卓面色愈发阴沉。
他从来都知道,当年秦宁尚在闺阁中的时候,便有许多适龄男子惦念的,保不齐这些人觑着他不在,然后勾搭上了秦宁。
他是另娶了妻子不假,但秦宁终归还是他的人,便不能不守妇道。
谢文卓双拳紧握,然后又悄然松开,面上一抹端方笑意,“母亲与宁娘这一路想来是十分辛苦了罢,快些坐下喝碗茶水。”
秦宁站在他的对面,只看他的动作神态,便知他心中是作何想法。
在《庶女谋》一书中,对谢文卓描写最多的,便是喜怒不形于色,换言之,他即便眼下是欲置你于死地,面上也依然是笑意盎然的。
但秦宁不欲与人渣兜圈子。
秦宁径直问谢文卓说:“听人说你另娶了妻室,原我是不信的,但如今却在华阳公主府里瞧见你,便是不信也不行了。”
她太过镇定了,镇定到有些不像谢文卓认识中的秦宁。
见谢文卓不语,秦宁又说:“卓郎与公主夫妻琴瑟和鸣,我唯恐因为自己的缘故,搅了卓郎与公主的太平日子,也一并搅合了卓郎往后的仕途之路,不若趁着如今公主还不知,你我和离罢。”
她竟是主动提出。
谢文卓面色阴沉,他要与她和离不假,但也是要他主动提出的,是他不要她。
“你这么急匆匆的要与我和离,莫不是外头有人了?”谢文卓头一回在秦宁跟前没沉住气,竟出声问道。
秦宁轻笑了两声。
可笑的男人,可笑的大男子主义,他自己先在外头娶了公主做妻,反而过来质问她?
秦宁无奈的说道:“是母亲在途中与我说,做女人的合该替大局着想,与我的那么点子小情小爱相比,显然卓郎的将来才是大事,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卓郎的前途毁于一旦。”
她目光中隐隐有晶莹闪现,瞧上去分外真诚。
谢母却生怕谢文卓对秦宁还有感情,忙道:“秦宁在家中日日忙的脚不沾地的,哪里有空去外头寻人,她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小情小爱哪里有男人的事业重要?趁着如今公主还不晓得你们从前的事情,便尽快和离罢。”
谢母这般一说,谢文卓才骤然放松。
“宁娘你这般懂事,倒是让我甚感欣慰。”谢文卓道:“不过你放心,皓哥儿是我的儿子,我会抚养他长大的,至于你你既是我的女人,我也会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