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婚配书给了算了,一抬头看见陆云诚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时又有些气恼,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合该给他点教训。

对,就不给他,就算早晚有一天要给,也不是现在,怎么也得吊一吊他。

“哎呀呀,这件事弄的我都无颜见陆二爷了。你说巧不巧,昨天一大早我就亲自去了祠堂,哪成想,日常看管祠堂的那个本家的大侄子却回了老家,他母亲生了病,五天前就走了。你说,我竟不知道这事。

“哎,我那个气呀,立马找了老四家的去找,可那本家大侄子的老家在青州乡下, 这一来一回地少说也得五六天呀,这可怎么好?

“不若,你先忙你的,我这边打发人去,拿回钥匙后,我保证第一时间弄利索它,然后直接交给莹姐儿或是给令弟也行,你看......”

陆云诚一听,气的想给这胖子一耳光,他没想到这一族之长居然小人至此。他强压火气道:“哦,敢情冯家这祠堂只得这一把钥匙,你这位族长离了你那大侄子便进不得那门?”

“可不?只那一把,你也知道,咱们祠堂里可都是冯氏家族精贵的东西,可不敢有一丝马虎呀。再说了,那里供奉的可都是冯家先祖,若是惊扰了他们,族里人不会放过我的。”

陆去诚心中暗恨,实在是没想到冯德如此不要脸,早知道前儿晚上就是押着他,也要去那祠堂取了回来。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总不能撬开那祠堂大门吧,那样可就引得众怒了。

可自己明天必须走,这可如何是好。

“即如此,你把那看门人的地址给我,我安排军马去取,总比你安排的人快一些。”

“啊?不劳烦了,反正明天也回不来,不差这一天两天,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便不会失言,只是实在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差头,哎呀,抱歉的很呀。”

冯德自觉这套说词非常漂亮,捋着胡子一脸得意地说。

陆云诚见状,心知多说无益,不晓得这冯德又打什么主意。

“即如此,那就辛苦冯老爷了,至于后续这件事如何处理,想必冯老爷比我更清楚它的重要性。稍候我去青牧县,一定让知县为我引见一下冯二爷,总要认识一下才是,你说是吧?”

冯德听得陆云诚这样说,得意的表情立马不见了,又开始擦起脸上的汗来。

“那是,那是......呵呵,你放心,这事我一准办的明明白白,不叫陆二爷有后顾之忧。”

陆云诚懒得再理他,转身出了冯德家。

冯德见陆云诚走出院门,狠狠地拍着茶桌,他现在是真后悔了。罢了,这陆云诚若真是与那知县说些什么,那知县再难为自己儿子可如何是好?

冯德如今在冯家镇能横着走,一则靠着自己是冯家二房的嫡枝,自己的辈份可是最高的。二则就是靠着这个儿子的。

于是,冯德连忙高声喊师爷,只是师爷没喊过来,张氏却扭着腰走了进来。

这张氏是深知冯德性格的,就是一墙头草,耳根子软,不管谁说什么,他都觉得有理,只要不让自己为难,怎么都好说。

所以,她时刻派人盯着门上,既然昨天晚上她留了冯德在屋子里,晓得他没有派人去给陆二爷回话,那么这位陆二爷今天必定上门来讨,因为他明天就等走,他等不起。

果不然,下人来报,说那陆二爷来了。张氏从陆云诚进了屋子便一直躲在内室听着。有一瞬间她真怕冯德被陆云诚逼着去拿那婚配书来,还好,冯德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