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小丫头都知道下意识地忌讳这事儿。二来香叶不比茴香丁香的早熟,年纪虽不算小了,却还懵懂。虽然知道爱娘是秦连彪的姘头,却不知道姘头到底是甚的东西,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爱娘的真正身份。
好吧,其实花椒也不知道爱娘对于袁氏来说,到底算甚的。
可自打旧年,那爱娘把她自个儿同黄阿婆一道打包送过来后,袁氏虽然已发了话,不追究爱娘的过错,也再不许爱娘登她的大门,彼此两清。
可不出几个月的光景,也就是旧年腊八刚过没几天,爱娘就又上门,说是同袁氏有要事相商,袁氏自然不会搭她的腔,院门一锁,随她死活。
爱娘起初还硬挺着,不管丫鬟怎样苦劝,死活不肯走,只日头刚刚偏西,就再撑不住了,被丫鬟扶了回去。
然后又不过几天,小年刚过,就又哭上了袁氏的大门,说是年关难过,望袁氏收留。
当时开河筑堤的工程刚刚竣工,秦老爹又请了刻碑匠过来刻碑,用的是秦连虎在购置堡墙材料时特地预备下的一块上好的花岗岩。
整个周家湾喜气洋洋,偏有爱娘一身素色衣裳,一哭一跪的触霉头,把老舅婆这一干有了春秋的老人气了个倒仰,要把她给丢出周家湾去。
爱娘却还是只顾着哭,老舅婆等人自是不怕她的眼泪水的,果真将她撵了出去。
可那爱娘也实在是块甩不脱的牛皮糖,自此后,还是隔三岔五的就要登门。
哭倒是不哭了,就是丧着一张脸守在袁氏家门口。
村里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担心爱娘这样的东西三天两头频频登门,到时候带累了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的名声,过来同秦老爹秦老娘分说。
秦老娘也出面同爱娘谈了一回,索性摆明了问她到底想要怎样。
爱娘却是一口咬死了旁的都不指望,只望袁氏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