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毫无意义也可,说是警告也可。

她弄巧成拙了吗?

心不在焉翻了下手机,看到一条群内的消息,简茜棠眸子眯起来。

恰好计煊的电话进来,下午她手机静音,他已经打过两回了,简茜棠还在琢磨刚看到的消息,想也不想就摁掉,扭头往西门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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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周见逸便阖目休憩。

视察不是瞎溜达,周见逸眼观四路,一路下来的见闻都了然于胸,颇耗心神,在脑海中复盘。

回想中的女声萦绕耳边,落落大方,带着心旷神怡之感。

只是有种莫名的娇甜,挠人心似的,让人忍不住往她音调、脸蛋、香气上注意。

周见逸思绪走歪瞬间,又蹙眉给拉了回来。

穆雨菡全然不觉,坐在旁边,替他整理脱下来的外套。

暖气烘干他被细雨打湿的肩头,车内空气暖得让人流汗,丈夫却对外界温度没有感觉似的,衬衣扣得齐整,锁着蓬勃的肌肉,脖颈处筋脉微凸。

规矩庄重,再不过如此,连私底下也不改辞色。

觑着眼察言观色:“见逸,我家那个表姐夫程越呢,你应该还记得吧,在临省搞建材实业的,黎阳开发区的项目或许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想请你吃个饭。”

周见逸眼皮都没抬:“叫他按正常流程走审批就行。”

穆雨菡赔笑两声:“程越也就罢了,我主要想着他能有这个产业,还不是多仰赖我那姨夫的面子,姨夫才刚从中央退下来,没得叫他们家觉得咱们趋炎附势,看老人家退了就怠慢了。”

周见逸睁开眼,眼底如冷月湖光寂暗:“下个月巡视组要下来,这种话不要提。”

穆雨菡自己也出身京城高门,有的是关系,一应事务很少同自家老公开口,放个中意的人到什么位置上,自己掂对着,想办的也没有办不成的。

周见逸平步青云官运亨通,才刚三十五就能官至省委常委,这些年大小风浪于他毫发无损,全靠走得稳不让别人拿住错。

穆雨菡多沾光,心里是知道的,自己有些攀扯不清楚的尾巴,都小心藏得好,不让丈夫为难。

这回是亲戚关系才开口牵线几句,总不好祖辈的交情倒在这里断了。

她在丈夫面前向来面皮薄,唬得低下了头,脸上也臊:“你说得是,我让他们近来也低调些……”

穆雨菡慢吞吞朝丈夫靠过去,作小鸟依人状,温柔似水:“晚上吃饭我就不去了,你们男人的酒局没意思,我也好几年没到这边来过,今天Z大好些女教授跟我递名帖……”

她着重强调了是和女人聚会,周见逸意不在此,“嗯”地喉结动了动,仍闭着眼,路灯光影掠过他刀凿的脸,错落迷人。

穆雨菡看得痴了痴,结婚这么多年了,她还恋慕着丈夫,除却权势能力,就是这张脸了。

成熟男人是醇酿,愈久愈醉人。

官场刀剑风霜不减他英气,反而增加些许沉淀的稳定感。稳定这种特质于普通男人是多么罕见,周见逸就不是普通男人。

只可惜,太稳定了些。

后座宽敞,暖气开得又足,营造的氛围可谓温馨暖玉,穆雨菡脸都熏红了,这人还是坐怀不乱。

穆雨菡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结了婚也还是万般金贵。

周见逸在金钱物质上满足她,连带虚荣心也满足她。穆雨菡还是觉得不足够,她什么都不缺,就缺感情上的热烈。

此情此景,要是她以前那些个情人,早就识趣地搂着她亲热了。

碍于前座还有司机,穆雨菡心有遐思,靠着男人肩头,也不敢举止不端庄,只能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地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