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却流不出眼泪了。
忽然,她扔掉雨伞,伸出双臂拥抱着眼前的两个墓碑,似乎感觉到了他们温暖的怀抱。
雨丝不绝,落在她的乌黑的发间、衣裙上,她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混在雨里,并不真切。
她睁开眼睛,就感觉上方的视线被挡住,抬头一看,一把黑色雨伞罩住了她。
雨珠顺着伞脊下,一滴冰凉的雨珠落在滴在她的手背,她手指微动,收回了手臂。
男人的声音就在正上方,像这坠落的雨珠,低低地落下,带着微冷:“有伞都不知道撑着,感冒就舒服了?”
听到了他话里的训斥,宋知禾垂下眼眸,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思绪随着他的话飘远,以后,不会再有人和她这样说话了。
视线里,那只修长的手,将一朵白色的百合花放到墓前,在同是白色一众菊花中显得扎眼,宋知禾嗅到了浅浅清香。
随即,身上覆上一点重量,带着融融暖意和清浅的香气。她转头去看,却对上了孟昱州幽深的眼眸。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衣服下摆整整齐齐收入裤腰里,撑着伞的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手表。
“为什么是百合?”宋知禾轻声问道,说话间,感到自已的嘴唇一片干涩。
“好看。”
不经意的回答,宋知禾以为,他选择百合是有什么深意。
孟昱州蹲下身,和她视线齐平,一双深沉的眼眸看着她。
语气显得不近人情,“宋知禾,虽然我并不乐意,但以后你的生活由我负责。”他两片薄唇张开,缓缓吐字,“因为,这是你父亲的遗愿。”
顷刻,宋知禾如遭雷劈,整个人像是被扼制住,一滴泪水,猝不及防地落下,混入雨水之中。
“或许,他早就感到不安,所以交代了我,要照顾好你。”孟昱州的嗓音平淡,却像钝钝的刀子刺入心脏,不见血,却撕扯得难受。
没想到晨起时离别的那一眼,就是有生之年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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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宋知禾回到家里,客厅里没开灯,借着窗外暗暗的天光,她坐在空荡荡的沙发上。
这几天,她基本都呆在家里,不让任何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