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司柏晟哑口无言，愣愣地摇了摇头。

陶渐昀将手上的袋子放在床头，从里面拿出一颗苹果和一把水果刀，抽了凳子，在司柏晟的床边坐下，开始给苹果削皮。

司柏晟静静地看着他，连着不断的苹果皮从陶渐昀指间垂落。

他们大学时候住学校宿舍，关于半夜在镜子前削苹果的鬼故事很热门，一整个宿舍的男孩子都感兴趣，要当晚间的大冒险试胆活动。

可除了陶渐昀，没有一个人会用水果刀削苹果皮，陶渐昀本不愿意和这群人参与到这个幼稚的恐怖游戏里去，只说可以教他们。

教了半个月也没人学会，最后还是司柏晟给他带早餐，请他吃饭，给他讲题，好话说尽，死缠烂打了一个星期，才让陶渐昀勉强松了口，答应一起玩。

他们偷偷带了蜡烛，半夜十二点，一窝蜂挤在厕所里，对着镜子点燃，要削不断的苹果皮，削了一半，一阵风进来把蜡烛吹灭了，吓得陶渐昀手一抖，小刀和苹果都掉进了厕所。

他差点划伤了手，司柏晟紧张得不行，各种道歉，再有那种活动，他总会比陶渐昀更迅速地提出反对。

那时候珍之重之，唯恐伤到一丁点儿的年少的爱人，十年后却被他最深的伤害了。

沉默许久，司柏晟说：“我还不会这样削苹果皮。”

陶渐昀头也没抬：“你手笨呀，学不会那也没有办法。”

司柏晟抿了下唇，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陶渐昀抬眼瞟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去看苹果：“你的紧急联系人，填的还是我的电话啊。”

司柏晟愣了一下，他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不是，没有再用那个手机了吗？怎么会接到通知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陶渐昀顿住了，手上的苹果皮带着最后一点落到地上。

他伸手将裸色的苹果塞进司柏晟的手里，深深地看着他，眼尾有些红，心里的愁绪浮现在面庞上，好像很重很重，坠得陶渐昀的眼角眉尾都沉沉地往下落。

“嗯，是骗你的。”

陶渐昀知道司柏晟不是那样容易就会放弃的一个人，司柏晟既然找到了陶渐昀如今所在的地方，那他就不会放手，无论如何也会要呆在一旁，待在能看得见陶渐昀的地方的。

陶渐昀都做好了看见司柏晟买下他邻居家房子，天天在院子里目送他出门上班的准备了。

结果一个多月，司柏晟了无音讯。

陶渐昀本不想管，可是前两天在家休息时，他突然半夜惊醒，生出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纠结了一会儿，他终究是打通了司柏晟的电话，是助理接的。

胃癌晚期，就算要开始治疗，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在生和死之前，那些爱啊恨啊，也都算是小事了。

第二十二章

司柏晟看着陶渐昀熟悉的眉眼，愣愣地咬了一口苹果。

陶渐昀笑了，声音和语气都很柔软：“知道吗，我生日那一天，一定要你留在我身边，是想说分手的。”

“我其实也希望过你会发现我要走，更希望你在我走之前就后悔。”

司柏晟用力捏紧了手里的苹果，羞愧道：“阿昀，我……”

陶渐昀含着笑摇了摇头：“我只是和你说一说，司柏晟，我暂时还没要原谅你。”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你自己错过了，我可没有办法。”

司柏晟笑得有些惨淡：“阿昀，你真绝情。”

他绝情的前男友挑了下眉：“你爱我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只这样一个人。你不正是爱这样的我吗？”

没错，正是如此，司柏晟在知道陶渐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