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屋子怔了一会儿。

餐桌上还摆着他和陶渐昀情侣款的马克杯,那台陶渐昀说要送给他当新婚礼物,却被他作生日礼物买下的唱片机就放在茶几上,卧房里,陶渐昀的衣物也没少几件。

一切还是他生活在这里的模样,好像陶渐昀只是像日常一般出门上班或者逛街,并不是抱着堪称决绝的一颗心,默然地离开。

原来一个人真的要走,是不会多说的。

司柏晟恍惚地摸了摸自己指间,确定陶渐昀几乎什么都没带,彻底离开了的那一天,他回到家,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客厅,在摔得稀碎的唱片机旁找到了那一对陶渐昀留下的戒指。

白银的圈环,镶嵌着碧蓝的钻石,司柏晟将两只戒指戴在了一起。

他现在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身旁空荡冰冷的床铺,叫他的心也泛冷,只能看着手上叠在一起的戒指,聊以慰藉。

阿昀,你到底去哪儿了?我错了,我很想你。

第十四章

陶渐昀在加州,日子还勉强还能够得上一句不错。

他在清北硕博连读,提前修完了学业,就留在学校执教,作为清北最年轻的副教授,他工资不低,更别说,司柏晟公司的股份还有他的一点,这些年攒的存款很足够。

除了刚到加州的前两天,陶渐昀精神还没养好,身旁少了司柏晟,他不习惯,又要倒时差,几乎不分昼夜地一直在睡,两天瘦了六斤。

加州的化学研究所挖了他许久才邀请到人,待遇也很优厚,他来到加州,买了间联排别墅,花了两周了解接触新工作事务,很快就上了手,上下班的时间稳定。

接下来的三个月,日子也就不咸不淡地过,陶渐昀偶尔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也睡不着,于是他养了一条边牧,叫做图图。

直到带图图回家的那一天,陶渐昀看着图图高兴地冲着他甩尾巴,他才终于提起些力气。

第三个月,国内开始过年,父母就飞来了加州,找到了他的居所。

陶渐昀的母亲一见到他,眼泪哗地就掉下来了,陶渐昀看着许久未见的父母鬓边生出的白发,更加难受,母子俩互相抱着痛哭了好长一段时间。

陶父不哄也不是,哄也不会,只在旁边干巴巴地劝:“别哭了。”

好不容易眼泪消停了下来,陶父开口就说司柏晟:“这几个月,司柏晟给我们打了好多电话,找到了家里,我们一个都没接,把他拉黑了,阿昀,你以后想怎么办?如果他找来了,你又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