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周家往事,江老太太的眉头拧得更紧。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罢了,毕竟是不是亲生的孩子,干预过多只会增添烦恼。”

听了这句话,余嬷嬷心头微微颤抖,闭上了嘴。

她深知自从江文霆违背老太太的意愿娶周氏为妻以来,这对母子之间的裂痕就一直存在。

只是这种话题不是她这个下人可以随便谈论的……

当江婉清刚刚来到祠堂跪下时,周氏就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

她进入祠堂,用冰冷的声音吩咐:“按照老太太的指示,让婉清在这里跪三个时辰,你们要好好照看。”

听到这话,两位正在祠堂里的嬷嬷互相看了一眼,将手中原本准备好的坐垫收了起来,换成了极为单薄的一层,便立即退出了祠堂。

这才让周氏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望着江婉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婉清,并非为娘不愿相助,实在是老太太的命令,不可违背。”

江婉清微微一笑:“女儿明白。”

“祠堂里阴冷潮湿,怕是会损伤母亲的身子。”

说完,江婉清表情平静地跪下。

刚一接触到地面,她的面色微变。

膝盖上涌来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承受,身体不自主地向一侧倒去。

再看膝盖上似乎无恙,但手一触便能感觉到细微的凹痕。

原来那草垫中夹杂着细小的砂粒!

不会让血肉外露,但单薄的春装在这种环境下跪上三小时,足够她卧床不起好几周了。

周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示意旁的奶娘上前将江婉清强行按回到垫子上。

“啊!”一声痛呼不由从江婉清口中逸出。

看到此情景,周氏的笑容更浓了:“婉清,在这里反省三个时辰吧。”

随即得意扬扬地转身离开。

周氏刚走远,浅月满

面泪水想要上前帮助江婉清,却被奶娘冰冷地阻拦住。

“浅月姑娘,请您体谅一下吧,这也是按照老太太吩咐行事。”

浅月气得泪如雨下,但她清楚自己无力反抗,只能眼看着她忍受痛苦。

江婉清强忍着膝盖上传来的针扎感,脑中回忆起刚才江老太太那一番言语。

她意识到老人可能早已洞悉自己的意图。

早先在宴会上面对郭乐瑶刻薄的挑衅时,她其实是有机会正面反击的,却偏偏选择了更加激烈的方式以求引发更大的争执,希望能够让对方说出更多伤人的话语甚至是动手。

一旦场面失控,那么双方都不会有好脸色收场,更别提江家还想置身事外。

然而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并没有如愿达成目的。

最终只换来老太太几句训斥就把所有算计击得粉碎。

此刻内心的失败感如同重石压在胸口。

受罚之后,尽管暂时解除了心中郁结之气,但周氏母女很快又因别的担忧焦头烂额起来。

“娘亲,今日虽得了一丝安慰,可大事仍未解决!自科举结果公布以来已经过了三日,拖延时间太长恐生枝节。”

想到那个原本卑微的家庭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江黛滢忍不住咒骂:“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得到好报!”

闻言,周氏面色亦是不好:“昨天那帮人都找上门来了,为首那人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儿子高中了呢。”

“要不是你父亲坚持要求,我还真不愿意搭理他们。”

想起被迫给那些素未谋面之人提供援助的经历,周氏内心很是憋屈,就连一向顺从的女儿也难掩沮丧。

她们周家田地辽阔,家境丰饶,多年来行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