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饮料已经被一拥而上的练习生分刮殆尽,许乘月拿着口袋里最后的一瓶可乐,走到他面前。
“欢迎你。”
上官摇光垂眸接过那瓶冒着水雾的可乐。
夏日的冰冻汽水的清爽,却抵不过眼前人容貌的清丽。
那也是上官摇光第一次见许乘月,因为一句“替补”,所有练习生,将他呼来喝去,当成助理一样指挥着做一些杂事,只有许乘月不同,努力的带他赶上其他人的进度。
他问:“有用吗?”
年仅十六岁的上官摇光凭着一张脸选了进来,身无长处的他完全比不过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能歌善舞的他们,甚至想要放弃,回到福利院,接受自己的命运。
而许乘月说:“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不可能。”
于是上官摇光从第一次校考里,突出重围,拿到了留下的名额,淘汰的人中恰好有曾经看不起他、欺负他的人。
望着那双不可置信、气急败坏的眸子,十分爽快。
那是他头一次感受到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从那之后,他却掌握不了自己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某个人身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同性恋。”
两人一上一下坐在爬着青苔的石阶上,上官摇光突然开口。
“为什么?”
“因为生我的父亲,就是一个骗婚的gay,害死了我妈妈。”上官摇光带着恨意凝望着前方的梅树,枝桠上已经凝结了一层雪霜,“在他们结婚十年的婚房里,被捉奸在床。”
后来在离婚的途中,两人发生争执,同时车祸去世,他也成了孤儿,辗转来到福利院。
“你所谓的喜欢,只会一次次的提醒我自己身上流着他肮脏的血。”
上官摇光双目猩红。
他一遍一遍在日记本上写着讨厌许乘月,力度之大几乎将整个本子穿透,讨厌这个人,并非真的讨厌,只是为了警醒自己,他不是同性恋,他也绝不能是。
母亲□□生出的绝对不能是背刺她的肮脏怪物。
如果连他也背叛,那她十年的青春算什么,她那被欺骗的一生算什么。
许乘月无助地抬着眸子:“那……你先前明明说……”
“我先前说的所有,都不作数。”上官摇光转过头道,阴郁厌世的侧脸不做表情的时候显得更加十分无情。
“所以你不喜欢我,一直在……戏弄我。”许乘月气息微颤,一字一顿道。
上官摇光转眸:“你可以这么理解。”
“纵然告白是假,喜欢是假。”
许乘月凝着水雾的眸子,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执着的想要得到一个结果,“那蹲下身替我系鞋带、陪我看星星、总一直照顾我、还说我是最重要的、火场那日甚至不顾安危救我,也是……假的吗?”
“对,都是假的。”上官摇光站起身,如同高高在上的法官,一锤定音地宣判道:“你口中的那个人是假的。”
“你就当,没有存在过。”
随着最后一句话音落下,许乘月顿时卸了所有力气,无力地撑在冰冷的石阶上,望着那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眼中一片朦胧。
平生头一次捧出真心,却被生生砸在地上,狠狠碾碎。
竟是,痴心错付。
青石阶上点点萤白落下,轻柔得像是在安抚。
许乘月哭得喘不上气,缓缓抬起头,他颤抖地伸出手
下雪了。
除夕夜的初雪。
不是恋爱,而是分手。
…………
下雪了?
等了一整天的伏阳还蹲在宿舍小区门口,他想要看到许乘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