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混乱间,不远处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姜离心中一惊,飞快敛去笑意,拽着月娥安静下来。
那扇一直紧闭的黄花梨木门在此时竟大剌剌敞开,阮贵人在雪竹与闵兰的搀扶下,缓步迈过门槛,走了出来。
阳光有些许刺眼,久未出门的阮箬昭畏光,立在原地闭上眼睛,缓了会儿之后方睁开眼,朝院中走来。
见状,雪竹与闵兰忙围上来。
“太医说了,贵人最多只能在院子里活动活动,切不可吹了寒风。”雪竹急着叮嘱道。
“知道了。”阮箬昭笑着应下,依雪竹的话,在花坛旁驻足。
姜离与月娥连忙垂下头去。
阮箬昭见花坛旁站着两个
忆樺
缩成鹌鹑似的小宫女,挥了挥手,柔声道:“月娥,妮子,过来。”
跟唤小孩似的。
姜离心中一暖,应了声,走上前去。
离得近了,她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思及阮贵人自小产后吃了不少调理身体的药物,姜离面露担忧,偷偷看向对方。
不承想,阮贵人也正笑盈盈地盯着她打量。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撞到一处,姜离自觉不合规矩,连忙低下头去。
阮箬昭“噗嗤”一笑:“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这么害怕做什么?”
姜离垂着脑袋为自己小声辩驳:“不可怕,是奴婢胆子小。”
说罢,姜离自觉说了句废话,面露窘迫,索性闭上嘴不肯再说。
这反应不知戳中了贵人哪处笑穴,竟惹得她“咯咯”笑出声来。
姜离愕然地抬头看着阮贵人。
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病气未褪的苍白脸上此刻染上淡淡红晕,眼梢皆是笑意。
被拢在阳光里,罩在狐裘下,只露出巴掌大的瓜子脸,仍美得晃眼。
这样的女子,此刻不像主子,反而像个邻家姐姐。
一主四仆站在院中,围着花坛赏景,白日里照顾惯花草的姜离不觉有他,阮箬昭却跟得了新奇的宝贝似的,左瞧瞧,右看看。
院子里说笑声一片,十分热闹。
冷不丁地,阮贵人忽然咳嗽了一声。众人连忙收了笑声,雪竹紧张地扶着阮贵人:“贵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太医。”
阮箬昭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不必了,方才或许是吃进了些许冷气,缓一会儿就好了。”
看着旁人紧张的模样,阮贵人也不好继续闲逛,恋恋不舍地抬头看了眼四方狭窄的天空,怏怏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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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贵人精神渐好,姜离与月娥打心眼里高兴,二人继续忙活着,前院忽然传来几声短促的笑声。
二人对视一眼,正奇怪加入南极生物峮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每天吃肉着,前院的动静消停下来,一队太监领着宫女迈进偏院。
来者面生,身上穿的都是些光亮的宫装,为首的太监手持拂尘,气定神闲地走到跟前,一看就知不是一般内侍。
姜离没见过此等阵仗,怔了须臾,连忙将剪子放置一旁,迎了上去。
内侍在院中站定,身后的宫人规矩地站成一排,等候吩咐。
那太监笑着开口,说话却夹枪带棒:”哟,贵人这是还未起啊?”
姜离虽然迟钝,但不傻,面前的这只笑面虎虽然佝着腰,态度却十分轻蔑。
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
月娥在旁应道:“贵人小产后身体抱恙,方才只出门片刻,吃了些冷风,此刻回房歇下了。”
说罢,她抬眼看向来人:“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可需我去请来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