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也有人暗自揣测,此事乃太子一人之计,只为扳倒冯娄。
暮色四起, 寒风瑟瑟。
乾清宫的暖阁之中,明黄色的罗帐之后, 不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屋里门窗紧闭, 浓重的药味伴着人体呼出的浑浊之气,并不好闻, 距离床榻二尺远的地面上,冯娄安静地跪着。
未定下罪名之前,尚方院保全了他的衣冠, 是以, 他与寻常时别无二致, 仍作一副体面打扮。
只是若仔细观察,便能察觉出他的面上半点血色也无,乃至隐于袖口的手都在打着摆子。
俨然是被吓怕了。
帐中的咳嗽声渐消,暖阁之中陷入了长久的安静之中。
良久,官家略显沙哑的声音于帐后幽幽响起:“冯娄,朕待你不薄啊……”
“陛下,奴婢冤枉啊!”
好似就等着他开口,冯娄立即压低上半身,整个人近乎匍匐于地面,隐隐可闻抽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