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正当的理由,她的一切行为都变得合理起来不辞辛苦地专程上门,不过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
尽管她并不清楚那“东西”是否存在。
陆生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抿唇盯着她看了许久,俄尔,错开目光,低声道:“你等一会儿,我去拿。”
说罢,松开门,转身向里走去。
姜离亦跟了上去。
只见陆生自桌子下方的暗屉中取出一把钥匙,转身去了木柜前,打开锁,又蹲下身,从最底层抽出一只箱笼来。
机关重重的,果真藏了东西。
姜离心中纳罕,忍不住跟着蹲下身来,往箱笼旁凑去:“陆生,你藏了什么宝贝呀?”
许是离得太近,亦或是他太过专注,未能发现自己,扶在箱笼旁的指尖微微颤动,透出不为人知的窘迫来。
他今日好奇怪。
姜离在心里嘀咕,忍不住侧过头来,目光扫过他不知何时红透了的脖颈上,顿了顿。
箱笼被打开,陆生探手在里面捞了一遭,继而动作迅速地合上箱笼盖子,将其塞回柜子里,站起身来。
“给。”他目不斜视地向姜离递来一件物件。
竟真的有东西落在他这儿了?
姜离垂下眼,只轻轻一瞥,心脏便突突跳动起来。
“我的……”她蓦地止了话语。
那件丝织面料被整齐地叠放在陆生的手心,匀长的骨节正搭在上面的交颈鸳鸯上,分外刺眼。
想也不想,她便接过那块布料,动作飞快地塞进袖子里。
偌大的屋子里,一人定定站着,不动如山,另一人则动作慌乱,像根随风摆荡的小草。
空气有一瞬间的焦灼。
她道陆生为何只托福临传话而不叫他将东西送过来,原来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他没有骗她。
神思恍惚间,姜离抬起头,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是……”
话到半截,又说不下去了。
太令人羞恼了,这五天的煎熬竟是她一人的独角戏。
偏偏陆生这时候有了动静,紧跟着问道:“怎么了?”
心中攒起来的勇气陡然散去,姜离垂下头,瓮声瓮气道:“无事,谢谢你将我的东西收好,既如此,我便先回了,你歇息罢。”
说罢,不等陆生回应,转身向门边走去。
无需回头,便知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她走得不慢,却不敌陆生腿长,几步便追了上来,扯住她的袖子,先她一步关上了房门,
只听“砰”的一声,姜离反应不及,眼前的朱门就这么被紧紧关上,将天光隔绝在外。
紧而窄的袖口就横在眼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摁在门扉上,手背上的青色筋络微微鼓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临近傍晚,天色将暗,五感渐渐敏锐起来。尽管隔着厚重的衣衫,一圈温热仍通过身后那人传了过来。
姜离浑身一僵,俄尔,脚步微转,抬眼撞进一双漆黑的瞳仁。
他们此刻离得极近,近到只需她稍稍抬起头,唇瓣便可触到他的下巴。
亦可看清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秋狝结束不久,宫中定积了许多事务,他身为司礼监秉笔,这几日应当很忙,没能好好休息。
思及此,姜离心生愧疚,忽然觉得自己的举止简直是无理取闹。
陆生松开她的袖子,伸手将她圈在怀中,垂首埋在她的脖颈,轻声道:“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不多留一会儿么?”
言语间,呼出来的气息拂过脖颈侧的一块皮肤,好似一簇火焰,很快便烧上耳根。
心底飞快窜上一股怪异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