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林的目光一凛，他隔着一层烟雾，看向沈回章，似笑非笑。

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想的。

沈回章职业生涯中唯一一个解不开的命题。

“这么想知道？”陆修林对于沈回章这点小心思还是知道，只是他又有什么本事知道。

虞词听出来陆修林有些不悦，虽然看着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但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跟他相处这么久，这一点微表情他还是知道。

沈回章像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仅敢应，还敢凑过去，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陆修林面前。

“当然。”他话里一点畏惧之意都没有，“虞词是自杀吧？”

被陆修林逼得自杀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他都没有机会跟这位Alpha打招呼，不免对这个一无所知，却将陆修林迷得神魂颠倒的Alpha产生兴趣。

“你觉得他是他杀？”陆修林不答反问，只要在这种场合，他那种侃侃但不想谈下去的情绪就会一览无遗地暴露。

你知道，他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如果识趣，就在这里停下。

沈回章不听，他就像即将找到一个宝藏那么兴奋，“不可能！！”

如果虞词是他杀，陆修林身上就不会出现这么矛盾的情绪。

自责，愧疚，但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陆修林笑了，他点了点烟灰，坐在椅子上，目光望向一处空白。

那是虞词站着的地方。

“他很惜命。”十分简短的一句，却带着丝丝的，淡淡的忧伤。

他的视线一动不动，虞词被他看得身躯一震。

他总觉得陆修林能看见他，否则为什么能这么精准地定位到他的位置。

沈回章进入了沉默机制。

他思考陆修林那一番是什么意思。

虞词惜命不惜命他不知道，只是遥遥一见，他觉得虞词这个人看起来温和，但内在十分强硬。

“可是他还是在你眼前死去。”沈回章直截了当。

第114章 不是他，是我害得他家破人亡

重建意味着要先将他打碎。

这种痛苦莫过于剥茧抽丝，绵绵密密，却寸寸锥心。

陆修林夹着烟的手指不禁收紧。

他缓慢地侧头看向沈回章。

那双眼平静，又不平静。

“你想问什么？”陆修林一开始还有点心情跟他玩捉猫猫，但是那句话一问出来，他觉得答应沈回章出来吃饭，是一件极其错误的事情。

陆修林倒也不是在意真相会被沈回章知道，他只是不喜欢被人窥探。

沈回章哪怕心底再慌张，面上也不能露一丝胆怯，这是对峙的最基本的素养。

“虞词怎么会选择自杀，我想知道。”

一切的未知都是如此的迷人，他想要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隔阂，尽管对方不想说。

陆修林将烟头丢在烟灰缸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

一言不发走向门口。

手放在门把手上。

沈回章开口了，“虞词的父母是飞机失事才死，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为什么要把所有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他的语速很快，但口齿清晰，每一个字都咬地刚刚好，哪怕快，也不至于听不懂。

其实他对这个事情并不了解，好像在高考的时候遇到一个他有点眼熟的题，可是他掰着手指算了好一会儿，做了很多种推断的公式，但始终觉得不太对。

可偏偏铃声要响了，他必须交上去一个答案，否则真的会一分都没有。

从陆修林的举止来看，他猜测的答案似乎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