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观察的很简单，就是看到他的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时候，他会用怎样的表情面对。

是惋惜，还是觉得害怕？

然而虞词在他表情上，关于他想的，都没有看到。

医生只是淡淡地瞥了眼虞词的尸体，什么表情都没有。

都说眼神不会骗人，但医生的眼神犹如一汪平静的水，不曾看到半点波澜。

虞词看着医生全程保持着沉默，为陆修林检查身体，给他输液。

做好这一切，肖诚将医生送到别墅外面，虞词也跟了上去。

医生对肖诚说：“就送到这里吧。”

“好，李医生您慢走。”肖诚也没有再送的必要。

这个时候，虞词在医生眼里看到了一丝不明情绪，最后说明都没说，上了车，离开别墅。

肖诚守在床边，等这瓶液体全部输进陆修林身体里，他拔了针，这才离开。

陆修林一向不喜欢别人踏进他的私人领域，肖诚在陆修林身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了解。

所以他做完自己的事情，片刻也不曾停留。

虞词坐在床边，陆修林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眉头一直皱起，额头上的细汗一直没有停过。

他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虞词没动，他看到陆修林的嘴巴翕动，只是声音太小，他听不清楚。

他俯下身去，耳朵放在陆修林的嘴边。

不知道是不是魂体的原因，他的听力也下降了很多，陆修林的喃喃细语，虞词一个字也没听见。

陆修林确实被梦魇住了，他一直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找不到出路。

他似乎听到了虞词在叫他，可是他一直找不到虞词。

他急的在原地转圈，明明很想张嘴喊他，可是不管他喊多大声，用多大力气，他的嗓子里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喊不出来。

失声了。

陆修林无助地张着嘴。

为什么会这样？

虞词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离他越来越近了。

“阿词！”

陆修林挣扎着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虞词也终于听清楚他一直喃喃着什么。

陆修林呆坐在床上，不住地喘气。他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肌肤上。

虞词退到一旁去，垂眼看着陆修林。

陆修林也垂着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虞词想要看，就得弯下腰去。

但是他不是很好奇。

“阿词，你不肯原谅我吗？”陆修林无精打采地说着。

这些日子，虞词连他的梦都不入，他得有多厌恶他啊。

“是啊，不肯。”虞词想，他可能就是执念太深，否则怎么死了会回到这个节点。

真让人无法理解。

不光是陆修林，还有他自己。

-

陆修林病好之后，比先前更忙碌。

他睡眠很不好，就算是吃了药，也会做噩梦惊醒。

虞词没有过多关注陆修林，直到有一次，虞词猛然发现，陆修林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了头，人也苍老了许多岁。

三十岁左右的年龄，看上去老了二十岁。

虞词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医院，然后根据陆修林回家的时间，调整自己回去的时间。

他还是喜欢有活人的地方，这样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完全的孤独。

怎么说他都好，哪怕他不想这样，也确实这么做了。

两人这样维持了一个多月时间。

陆修林在这个时间段里看了很多书，都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