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佃户家的老母亲带着佃户的妻儿在半路跪谢王姝的不杀之恩。
王姝心里有些沉重,不过经此一遭,算是彻底恫吓住了下面蠢蠢欲动的人心。如今王家上下都知道了,新主子是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毙命的狠角色,再不敢怠慢。
王家的纷乱算是慢慢压下来了。
随着门店账目肃清,镖局重新运行。王姝与老掌柜们接洽过后,下面人就有了主心骨。王姝虽然不是个经商的料儿,但好在下面人不是吃素的。除了几个蛀虫清除起来有些麻烦,其他人还是很忠诚的。她不需要每件事都给出指导,只要在遇到问题时,以最恰当的办法解决便够了。
“钱师傅替我盯着外头,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王姝收拾了资料,又启程去了试验田。
试验田已经到了关键时期,虽然每年的扬花期都是一样的操作,但为了避免有人懈怠偷懒坏了她的实验成果。王姝在关键节点都盯得很严,亲力亲为的现场指导,从来没有变过。
马车早就备好,在门外候着。王姝上了马车便扬鞭启程。
与此同时,幽州的木兰猎场边缘。
吕黎正背着一个竹筐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喝水。竹筐里头放的都是些药材。
她身上穿着最朴素的衣裳,乌发编成了两股麻花辫盘在了脑后。身上粗布麻衣被汗水浸湿,晕出了汗水透出来。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沾湿黏在了脸颊上,皮肤透着一种剔透如荔枝的白嫩。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衣裳也遮挡不住她天生丽质,那股骨子里散发的妩媚。
只一个照面,就叫不远处的人恍了神。
有的人运道就是这般好,仿佛命运注定了要走哪条路,旁人怎么也阻挡不住似的。吕黎错过了选秀这一遭,还是有着让皇帝一眼看中的运气。譬如皇帝的仪仗队伍昨日才将将抵达行宫,下面的宫人还在安顿。按理说不该出门。但皇帝嫌行宫闷,办作富家老爷出来走动。
这才出来走动一圈,难得下了马车自己透透气,就正好遇上了来山上采药的吕黎。
阳光明媚,碎金一般洒在大地上。
间或一阵火热的风,吹拂的草来回的摆动。苍翠的树木与漫天的荒草映照得绿意盎然,让草上的人肤色越白眼眸越清。吕黎其实是随意靠坐在绿荫下的石头上,听见动静,轻飘飘的瞥过去一眼。一副毫无好奇心的样子,抬手擦了擦汗。
然而她这随意一个动作都成了旁人眼中最美的风景。皇帝看呆了,站在太阳下面许久没走动。
他旁边的宫人见状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立即就闻弦而知雅意。
给人偷偷使了个眼神,上去打听。
……
后面的事情便不用多说,皇帝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
这些为皇帝办事的人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什么叫女子自己的意愿。他们甚至没有去问过吕黎的‘爹娘’,也不管吕黎是否身上有婚约,便擅自做主将人邀进了皇帝的行宫。
好在吕黎本就等着他,自然不会拒绝。但鉴于皇帝身边人的态度太过强硬,她表现得有点冷淡。
吕黎的性情其实是有些冷的。
除了对绫人羽不一样,其他男人,无论贵贱,在她眼中跟猫狗没两样。哪怕知晓眼前的俊美男子是当今皇帝,谈吐文雅且对她一个乡野女子也表现得彬彬有礼。吕黎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寻常女子的娇羞和欲语还休,她身上丁点儿没有。
相貌的妩媚与内心的冷漠,促成了她通身极为少见的、异于寻常女子的独特魅力。
她静静地坐在窗边,对身旁人的逗趣反应冷淡。感兴趣了便扭头看皇帝一眼,不感兴趣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皇帝也没有怪罪她的怠慢,只是让随行的宫人送进来一壶酒。他一个人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