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鹏心里还是憋了一股怨气。

他恨恨的瞪着温稚,都怪这个死寡妇,肯定是她撺掇的陈明洲找的罗天兵,要不是罗天兵堵着他和牛盼盼,他两早把证领了,还哪来的这些破事?

温稚一点也不怕赵鹏。

他以为自己劳改三个月就能出来,他才想错了,她知道赵鹏和牛盼盼他爸投机倒把的事,只要举报出去,公安局和暖瓶厂好好调查一下,肯定能查出来,到时候他就不是劳改三个月了。

至于关多少年,温稚还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少。

她挑衅的哼了声,气的赵鹏牙根直痒痒。

边上的温静看到赵鹏和牛盼盼,忽然红着眼睛冲过去扇了赵鹏两巴掌,对着他胸膛和腿连拍带打:“你个畜生,王八蛋,我温静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嫁给你这个混蛋!”

赵鹏骂了句:“狗娘们,你给老子记着!”

“啪”的一声,温丽上去又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对妇女主任说:“主任,他嘴巴不干净,我忍不住。”

“你们温家三个丧门星,凭啥打我儿子!”

李春梅听赵鹏要劳改三个月,只觉得天塌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又看见温静和温丽打她儿子,这还能忍?

她想冲去揍温静,又被妇联的同志拦住了,妇女主任看向暖瓶厂的主任:“主任,你看看你们厂里的风气,没结婚的女同志钻男人被窝,结了婚的男人打媳妇,勾搭未婚的女同志,连婆婆都这么蛮横无理。”

又看向牛满庆:“还有你们厂的副主任,连自己女儿都管不好,咋管好厂里这么多人?你们最好整治整治你们厂里的风气,别到时候外面的姑娘不敢嫁到你们暖瓶厂,你们暖瓶厂的姑娘也嫁不出去,可别再有赵鹏和牛盼盼这样作风不良的人坏你们厂子的名声了。”

妇女主任几句话,顿时把所有矛头指向了赵鹏和牛盼盼。

平日里那些看戏的人一听,一个个都担心起自家没娶媳妇的儿子和没嫁人的闺女,万一外面的人真以为他们的儿子跟赵鹏一样,女儿跟牛盼盼一样,那还了得?

顿时大家伙吵吵嚷嚷着让民-兵把赵鹏和牛盼盼带走。

妇女主任临走时说,后天早上九点,牛盼盼和赵鹏会被带到青山广场接受批判。

赵鹏和牛盼盼被带走的时候,两人还叫嚷嚷的。

李春梅看着儿子被带走,一下子泄了气,坐在地上跟丢了魂似的,主任看了眼牛满庆铁青的脸色,说道:“满庆啊,你看看你,差点让你闺女坏了咱们暖瓶厂的名声。”

他又训了李春梅:“你还哭啥哭?你自己看看你儿子干的那叫人事吗?活该他被抓,要是真影响了咱们厂子,别说我这个主任处置你了,就是咱们厂里的人也容不下你!”

“就是!”

“看你教的好儿子,要是影响我儿子娶媳妇,我跟你没完!”

“要是影响我女儿说不到好婆家,我天天跑你家蹭饭去!”

李春梅听着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气的爬起来灰溜溜的跑回厂子。

温静看着话锋一瞬间倾倒她这边,都在说赵家的不是时,压在心里的石头忽然间就没了,她像是一直漂浮在海里,终于游上岸的人,重重的喘了口气。

妇女主任说:“忙活了一上午,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去吃饭了,你们三记得下午来妇联,还有你们爸妈的事没处理呢。”

温稚笑道:“嗯。”

温丽也笑了下:“一定去。”

妇女主任和民-兵他们一道走的,温家三姐妹往公职家属院走,这一路温静的两只手用力抓着温稚和温丽的手,眼睛止不住的落泪,这次不是痛苦煎熬的泪水,而是解脱。

她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