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描绘着陈尧书的眉眼,鼻唇,脑海里不断涌现陈尧书来家里提亲,他们办酒席时陈尧书向别人炫耀她时高兴的眉眼,以至于温稚睡着后,梦里面都是陈尧书。
陈明洲跑了几圈回来,喝了半缸水,正要去水房时,忽的听见温稚屋里传出细碎的哭声。
男人倏然间握紧搪瓷缸,薄唇死死抿着。
他吐了口浊气,尽量不去听那细碎的哭声,去水房用凉水冲了脸和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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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温稚起来的时候发现早饭竟然已经做好了。
里外屋都不见陈明洲的影子,但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嫂子,早饭我做好了,厂里忙,我先走了。”
温稚庆幸自己现在识字,也庆幸陈明洲写的字都是他教过的。
她把饭菜端到屋里给陶芳,自己吃了点后,把锅碗洗了,就和黄雯一道去了木材厂,从机械厂家属院到木材厂走路就得四十多分钟,昨天刚下过一场暴雨,有些地方淤泥不堪,温稚和黄雯只能绕路。
木材厂特别大,温稚跟着黄雯绕了几个弯,看到不远处落了十几处木头,摞的都很高,地上都是淤泥,大家都穿着雨鞋,黄雯带着温稚去了木头后面,是施工后留下的木头碎片,要把这些都捡起来放好,等着二次利用。
木材厂主任过来,今天来的不是陶芳,黄雯解释道:“副主任,这是陶大姐的儿媳妇,陶大姐昨天把胯骨摔伤了,她儿媳妇替她干活。”
主任看了眼温稚细皮嫩肉的模样,瞧着也不像是干活的料。
但想到这是陈工他嫂子,他也没为难:“行,你带她熟悉熟悉,等会要到一批木头,你们把那块地方腾出来。”
温稚顺着主任指的地方看了眼,那片有处空旷的地方,只不过堆了许多废弃木皮子,黄雯笑道:“行。”
温稚庆幸自己今天穿的雨鞋,带得手套。
她和黄雯把废弃的木皮子捡起来摞好搬到不远处的木头堆侧面的简易棚子下面,温稚一边搬木皮子,一边观察看这附近到底是哪一处木头会倒塌。
“黄大姐,你们过来,赶紧把这块的木头条子拿走,一会有人要来装木头,这些东西碍事。”
黄雯和温稚跑过去,看到一摞木头前扔了几十根木头条子,地上有一大片水洼,看着像是昨天有人从这里走过去,用木头条子垫路。
两人穿着雨鞋走过去,温稚刚拿起一根木头条子,心忽的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向旁边摞起的木头,会不会就是这里的木头倒塌的?没等温稚细想,黄雯催促说:“小稚,你别愣着了,赶紧干,这块泥水太多了。”
温稚:“好。”
她一直警醒着,时不时的看一眼两边的木头。
温稚抱着几根木头条子跑到棚子那头放下,返回来的时候便见靠近黄雯侧边的那摞高木头上方好像动了一下,她脸色一变,大声喊道:“黄婶儿,木头好像要掉下来了,你快跑!”
她不敢犹豫的跑过去,刚到跟前,旁边摞起的高木头忽然往下滚落,温稚一把抓住黄雯的胳膊拽着她跑到对面的平底上,刚刚还摞着高高的木头一瞬间倒塌,将旁边的木头也砸的滚下来,一瞬间这一排摞起的高木头全都滚落了。
黄雯劫后余生的看着倒塌下来的巨大木头,腿肚子都在打颤。
那边切割木头的工人们听见声音,脸色一变,吼道:“木头塌了!快叫人!木头塌了!”
在办公室的主任听见动静,和一群人撒丫子跑出来,最害怕的莫过于主任,木头倒塌的地方就是陈工他嫂子和他婶子捡木头棒子的地方。
主任不敢想她们两被压在木头下的场面。
和一群人赶到跟前,挤开乌泱泱的人群,就见那两人好端端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