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下落,陈远志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急了:“荒喜,你要考虑清楚,习俗是可以改的,真结了婚,想反悔就没机会了。”

正要再说点什么,陈远志目光突然投向荒喜身后,默默收回了话头。

荒喜疑惑地转过身,就看到不远处一脸阴沉的张天赐冷着脸看着他们,他的表情很僵,鹰凖的目光盯得人心里发慌,就跟审判犯人似的。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嘴边多了一个伤口,有道淡淡的血痕。

荒喜轻声喊他:“天赐哥哥。”

张天赐看了陈远志片刻,看得陈远志头皮发麻,吃惊张天赐这双眼睛怎么练得这么犀利,直视别人的时候让人觉得生生矮了一截。

张天赐扭过头,淡淡扫了一眼荒喜:“回去。”

张天赐走得很快,荒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张天赐脸上隐忍着怒气,她跟在他后面回去的时候,他一直不作声,气氛有些凝固。

荒喜像小时候一样跑着跟在他后面:“天赐哥哥,你走慢点,我追不上。”

“他在摔跤场上,连我一招都过不了。”张天赐陡然开口,脚步也跟着停下来。

荒喜脚步一滞,疑惑地抬头看他。

“什么?”

“说你远志哥哥呢。”张天赐咬牙吐出几个字。

她给他写的信里,十封有五封都提到那个陈远志,说他怎么怎么好,其实也就那样,就是长得斯文些,像知识分子,可那力气小得,他一个过肩摔,就能把人打趴。

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

他没怎么见过陈远志,但他每次看到陈远志都很不爽。

荒喜发现,张天赐似乎对陈远志有成见,赶忙解释:“远志哥哥人很好的,他也很能干,这两年摔跤比赛都能进前五名呢。”

每个知青都是有家底的,没下乡前不少人过的都是好日子,自然不像土生土长的村民那么有力气,公社的青年长得壮实,陈远志能打败他们,荒喜已经觉得他很厉害了。

张天赐黑着脸,大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跨得很大,荒喜追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