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晚尬笑一声:“‘日’字与‘月’字拼合在一起,不就是一个‘明’字吗……”

鴷大抵是第一次听到这般别致的角度,它无言了许久,不过勉强也通过了,将视线移向了宋厌瑾:“道与无之间?”

宋厌瑾平静地回答:“无道。”

这个答案定是能被鴷欣赏的,谢虞晚注意到它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纪渝:

“日月之间?”

相同的问题居然还会被重问一遍?!

纪渝也是慌了阵脚,吞吞吐吐地回答:“日和月都,都在九霄上,所以我的答案是‘天’。”

鴷没有为难,通过了这个慌慌张张的答案,随后将目光投往萧元晏:

“悲喜之间?”

“泣。”萧元晏瞧着倒是从容自矜,他甚至还有心思展开扇子,笑吟吟地答,“悲时可泣,喜时可泣,是以悲喜之间,便是‘泣’。”

于是最后只剩荆鸢,只听鴷朝她提问:“生死之间?”

荆鸢略一思忖:“生死皆妄。”

那只鴷倏而僵住,旋即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你们错了。”

什么?!

“生死之间,惟有无道。”

那只鴷张大嘴,旋即数不胜数的长条软物从它黑漆漆的口中爬了出来,画面恶心可怖至极,谢虞晚定睛一看,这些蜿蜒的生物不是其他,正是一寸寸的蛇!

0082 灯影繁繁

众人连连后退,可身后的寺门已不知是何时被关上,无论几人如何合力都摧不开这扇紧阖的寺门,他们竟被困死在这数条毒蛇面前!

既不能离开,那便只能迎。谢虞晚面色骤凝,手腕一翻便折开一截胜月的清霜剑光,旋即只见浩浩剑影凌破半间晦暝,只一剑,便斩开数条佝偻的长蛇。

灼灼色自少女扬起的眉眼倾入指间三寸雪锋,宋厌瑾站在她身后,一时竟分不清那究竟是天际明日,还是少女意气风发的眼睛。

他垂下了眼,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指节因嫉恨而变形。

谢虞晚那一剑过去,地上登时横陈满断成两截的长蛇,可未被剑气波及的长蛇竟半分未被其影响,它们蠕过蛇尸,继续密密麻麻地往一行人的方向蜿蜒。

所有人都拔了法器,一时间只见剑光如枝,纷纷得似紧密雨针,快得几乎看不清究竟哪痕是剑,哪痕是链,哪痕是扇。

蛇群还未解决,那些本没声息的蛇尸忽然在地上抽搐,不多时,这些蛇尸就开始扭动着蜿行,分明已断成两截,可两截蛇尸竟都“活”了过来。

不像蛇,而更像……

“这是蚓!”

可任谁看着那青色的鳞片、“咝咝”作响的鲜红信子,以及其蛇行的蜿蜒姿,都不会怀疑面前的生物不是蛇,那又为何……

谢虞晚凝眉,言简意赅:“幻术。”

“那该如何应对?”

一簇火苗自谢虞晚的指尖窜起,只听她云淡风轻地说:“蚓惧火,直接把这里烧了就可以了。”

“明白了……你说什么?!”

纪渝惊得剑都停了,谢虞晚友善地冲他笑笑,指尖的火苗燃得更烈,显然并不是玩笑语,就在她的指即将落下时,身侧所有的声响忽逝,四下霎时如止水般静寂。

谢虞晚偏过眼,心跳骤促。

她记得,自己身边站着的是宋厌瑾,可此时此刻,正在五尺外森森注视着她的生物有人的四肢,偏偏颈上吊着的是扁扁的蛇脑袋!

虽然早有准备,但谢虞晚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呼吸都一停,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偏回头看向神像的位置,嗤笑:

“你们岂敢在我面前用这般漏洞百出的幻术?”

如此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