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诸位请走,一隅庙小,容不下诸位大佛!”

随后竟然是直接将他们赶了出去,谢虞晚全程都是懵着的,直到枫红的簌簌风吹动她素色的衣角,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有病,”她扶着额,愤愤骂了一句,“我现下倒是不怀疑这家客栈同无道天的关系了,料想无道天也不至于愚蠢至此。”

更气人的是她转眸时发现宋厌瑾正在偷笑,少年的眼尾都要被藏不住的笑意压弯了,谢虞晚瞪他一眼,咬牙切齿:

“宋厌瑾!”

她捡起地上的一片落枫就往他衣领里面扔,宋厌瑾的面色登时就黑了,谢虞晚笑着冲他吐了吐舌头,后脑勺上桃色的发带高高地扬起,宛如一片彩霞栖于绵绵云中。

“等等。”

宋厌瑾却没有回击她,他的面色骤然凝峻,取出谢虞晚扔进他衣领的那瓣落枫,翻至背部,谢虞晚不解他此举,困惑地凑近同他一起仔细端详。

枫红似血,可再烈的颜色也终究不与腥红等同,而那片落枫的背部,潮开了斑驳的朱艳,谢虞晚辨认许久才确定,这不是陈旧的枫色,而是血色。

这个结论让谢虞晚眼皮一跳,她垂下眸,目光死死盯住地上那一叠似火灼的枫,果然隐约可见异状。

宋厌瑾起指捏了个灵诀,地上叠叠落枫遽时被荡开,枫红落潮,映入众人眼帘的骇然是一具死尸,而这死尸的身份……

就在半盏茶前,谢虞晚还在客栈里和他对骂,这死尸不是别人,正是那岭江客栈的掌柜!

*

“所以说,你们是一出门,就撞见了掌柜的尸体?”

谢虞晚颔首,对堂上的知县一五一十道:“不错,那尸体为落枫所掩,想必已是死了有段时间,可我们分明才见过那掌柜,极是蹊跷。”

她顺势还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可知县却只低头不语,半晌后才重重叹出一口气:

“便请几位道长在本府小留几日,待一切水落石出,自会好送道长离去。”

谢虞晚皱起眉,直接戳破了他的言外之意:“你在怀疑,是我们杀了掌柜,将其埋在落枫下是我们混淆视听的手段?”

她言辞如此直白,知县也有些困窘:“还望各位道长卖个面子,毕竟近日里只有你们同那掌柜的起过争执,暂留诸位也是无奈之举。”

若放在平常时日,留几日等真相水落石出也未尝不可,可如今修仙界有难,无道天邪阵仍是未灭,这几日实在是耽搁不起。

几人对视一眼,皆读出彼此眸中的焦灼,萧元晏沉思半霎,旋即笑着上前,搭住那知县的肩,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放入知县的手心:“你不妨先看看此物……我们没有时间耗在此处,可明白?”

知县足足盯了那块玉牌好半晌,表情霎时间千变万化,最后竟是定格在愠怒:“道长,查案横竖也不过几日,何必如此心急,我想诸位也不是做贼心虚吧。”

萧元晏吃惊地瞪大双眼,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还不等他回过神,知县就已然冷着脸将他推开,同时抬指示意一旁的衙役扣押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