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形迹可疑。
谢虞晚却知道,凶手绝不可能是纪渝。
原因无他,纪渝这个名字,正是原书男主。
谢虞晚想这桩事故显然是主线剧情的初始点,她一直在千方百计地试图逃离主线剧情,可当天莲道君告诉她此桩惨案隐有疑点,并询问她是否愿意和宋雁锦一起暗查时,谢虞晚仍毫不犹豫地给出肯定的答案。
她想得很简单,小师弟的母亲永远都等不到自己的儿子为她带来长命百岁了,她如何能袖手旁观。
当她郁郁不乐地把这句话说给宋雁锦听时,少女明显地一怔,谢虞晚在这时似乎听到了一声嘲讽的冷嗤。
声音轻似银针落地,却又那样沉甸甸,谢虞晚当即不可思议地看向宋雁锦,却只看到一张温柔的笑面:
“小鱼,他母亲不会的。”
谢虞晚想当然地以为宋雁锦的意思是小师弟的母亲会走出丧子之痛的,她叹着气轻阖眼睫,悒色却始终没能下眉头:“但愿吧。”
正是在嫉恶如仇的年纪,初出茅庐的年轻少女在心底暗自发誓,她一定要为小师弟主持公道。
不过既是暗查,自然不能在白昼行动,她和宋雁锦只能在夤夜潜入小师弟出事的那座山头。
自小师弟死后,此处便成了禁地,谢虞晚仰起脑袋观天色,却见漆云浓浓,宛如一只庞大的乌鸟,将噬几点残星,若是她的父亲在这里,一定要皱着眉头连连念叨“大凶,大凶”。
此夜无月,在泼墨的暝瞑里,剑光是唯一的皎色。
谢虞晚握紧了手中的剑,追随着身前那抺月白的出尘身影,渐往深处行。
郁木竦竦,迎面的凄厉风声中偶漏几声鹊啼,似哭似喜,谢虞晚警惕地四下观察着,时常会忘记呼吸。
倏而驻足。
宋雁锦回头时,谢虞晚正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她脚下的那块泥土,宋雁锦面目一凝,连忙问道:“怎么了?”
谢虞晚没有回答,她屈膝蹲下身,指尖燃出零星碧光,驱开被人草草覆上的表层泥土,掩在土底的东西露出面目来。
那竟是几瓣带血的木叶,在斑驳的晦涩黯光里,猩黑的树叶瞧着颇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