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傅念萝有了主意,她佯作微怒,“义正言辞”地斥萧元晏和荆鸢:

“你们怎可如此?”傅念萝说着,将荆鸢手里的玉牌没收,随即塞给宋厌瑾,“我必须得好好同你二人谈一谈,宋师姐,劳烦你把晚晚的玉牌挂回去。”

傅念萝、荆鸢和萧元晏就这般找到理由撤退,于是桃树下只剩宋厌瑾一人,以及被傅念萝硬塞进他手心的玉牌。

宋厌瑾垂下睫,手里的玉牌玉质并不好,摸久了竟还会抿出温感,如此一比较,远远不及谢虞晚送他的那支玉簪细腻。

想到谢虞晚的那支簪,宋厌瑾不禁叹了口气,她到底是有多粗心,才能雕出个和纪渝送她的簪一模一样的形状来?更遑论还是只飞雁……

宋厌瑾抱着胸看谢虞晚一伙人演了这许久的戏,终于如了他们的愿指下微动,翻开了玉牌,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一行字写着:

无论是哪个名字,哪个身份,宋厌瑾永远在这里就好。

这便是谢虞晚想告诉他却又不敢说出来的话。其实她也想了很久,只是走到现在她明白了,他永远都是她的青梅竹马,永远都是她从十四岁开始就暗恋的少年,再怎么变化,他永远都是宋厌瑾,所以不必迷惘,这世上有人记得宋厌瑾的。

只可惜这些话太肉麻,谢虞晚别扭,直接说不出口,只能用这般辗转的方式告诉他。

鸦青的长睫掩住了少年眼中神色,好半晌过后,他才抬起眼,没什么表情地将谢虞晚的玉牌挂上枝头,也就在玉牌重新在风中荡声的时候,少年唇角朝上一扬,瞳孔里却是一片霜色,是一个嗤笑。

一直在不远处窥伺的谢虞晚见状,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皮,反复斟酌半晌,得出那确确实实是一个讽笑的失望答案。

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虞晚不觉得是自己忖度错了他的心结,虽然现在他的一些行为也让她费解,可她毕竟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这份忖度不该错。

那就是因为她对他太了解所以引起他的恐慌了!一定是这样!

“谢虞晚。”温风卷起少年素白的衣角,他面容平静,对着玉牌喃喃,“你做不到的。”

他又何尝不了解她。

少年阖眸,眼睫微微颤,眼底竟颤出一抹恨意,他抬指抚上玉牌,字句清浅:

“不过这是你自己承诺的,纵是进了坟墓我也不会让你食言的。”

他知不可祈望相守,

偏偏还是忍不住祈望。

第57章 | 0057 恨她

宋厌瑾终于愿意和谢虞晚和好了。

他终于不再每天摆出一张假惺惺的笑脸同她打招呼,天知道谢虞晚在他生闷气的那几天过得有多煎熬,那时他张口闭口只有“师妹”谢虞晚觉得这个称呼实在奇妙,他在床上这般喊她是暧昧,而在冷战的时候这般喊她便成了客套疏离。

而让傅念萝和荆鸢几人头疼的是,宋厌瑾和谢虞晚这俩人好不容易和好,谢虞晚那边又出了岔子,她现在每天对宋厌瑾都客客气气的,老是对他赔着一张笑脸,照谢虞晚自己的解释,她这是被宋厌瑾弄出心理阴影了,不敢再和从前一样同他插科打诨。

所幸宋厌瑾似乎也不在意自己和谢虞晚相处方式的变化,加上舟车劳顿,他们也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调和两个人的关系。

于是便这般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这晚谢虞晚打着哈欠拉开门闩,目光在屋内沉默半刹后,她退出来看了看门口,复又走进去:“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一袭素的“少女”头也不抬一下,只理所当然地接:“嗯。”凌6零⒊嚤捷做

他就一声“嗯”?

读出她脸上的神情,宋厌瑾扬起眉:“你不想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