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上端的那棵巨树。
参天的苍树在谢虞晚的瞳孔里缩成一大片翳影,她不禁喃喃感慨:“好大的树……”
这棵树几乎是盘在整座村庄上面,远远瞧着村里的每一家就仿佛是被那错综复杂的一根根树干串起来。灵陆〇3藦皆做
宋厌瑾眉心一拧:“此树有异。”
莽莽树骨,捅入云霄,其叶亦是极为苍苍,竟已赛过人躯。西南纵是再潮湿,也绝不可能养出如此根茎的树,谢虞晚警觉地想,恐怕这树,是靠某种邪法长久吸食一些东西方才茂盛至此的。
荆鸢却摇摇头:“这树里并无邪气。”
谢虞晚一愣,随即松了口气,还未完全卸下防备心呢,就听纪渝愕呼:
“那树叶里……裹着人!”
谢虞晚心头顿时骤寒,她忙抬眼去看,竟真是如此!这些叶片呈半合状,而在那一瓣瓣似舟长叶的叶尾,偶尔会垂出某些软绵绵的直筒物,定睛细瞧方可看清楚,那直筒物不是其他,而是活生生的人腿!
不过幸运的是,这些人腿是垂出来的,而非僵挺出来的,这意味着叶中人的性命大抵暂时是无虞。
纪渝忡忡道:“虽是暂且无虞,一直被这般困于叶中,焉能不出事……”
萧元晏展开折扇,冷不丁道:“你们可否注意到,有几瓣叶片未能合拢,缠裹在里面的人已经在叶床上烂了一半, ? 有人躯腐掉的那一半叶片翠得分外浓,如果我所料无误,这树正是以活人为养分。”
谢虞晚咬牙:“真是好阴毒的一棵树!”
“黄毛丫头懂什么!”讨伐意味的怒喝从几人身后劈来,谢虞晚回过头,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正怒不可遏地朝着几人围过来,“你们岂敢对神树出言不逊?”
这些人显然就是村里的百姓。谢虞晚心头骤紧,这下可麻烦了。
可片刻后,这群人竟平静下来,冲在最前头的老妪唇角竟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不要紧,他们如此冒犯神树,神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宋厌瑾眉头轻皱:“你们什么意思?”
“神树有灵,可保我辈万世太平,却也从不怜悯那些该死之人……”
谢虞晚听着这神神叨叨的语气,心底不免发怵,她身侧的宋厌瑾却是另一副模样,他扬起眉,凉凉嗤笑道:
“这年头,怎么什么东西都敢称‘神’了?”
这句话简直狂得没边,就连谢虞晚都惊了惊,随即很自然地顺着他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