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一术耗命,我不过是让你多活几天罢了。”言至此处,忽又顿住,随即缓下语气郑重道歉,“今日这局面非我本意,不过确是我之过错,小鱼,对不起。”
他这般认真,谢虞晚反倒不知所措,她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此事便聊作翻篇。
“谢师姐宋师姐!”就在谢虞晚不自在到暗呼救命的关头,纪渝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你们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谢师姐,你手里的是什么?”
谢虞晚低头看一眼手里的白绫,举起来朝他晃了晃展示:“是从喜房里爬出来的白绫,我抓住了它们。”
纪渝震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他愕道:“师姐,留着这等邪物是何意?”擵捷佐?6??
谢虞晚狡黠地眨眨眼,语调上扬:“这个可是我的最终武器哦,待会你就知道啦。不过纪师弟,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没有在潭底寻到你?”
提到这个,纪渝的眸光黯了黯,他重重叹出气,随即开始讲述自己方才的奇遇。
“水底皆是更为凶恶的怨气,柳岑栖残存的记忆救了你,”谢虞晚望向森森潭水,忽然说,“将柳岑栖的记忆封在潭底……他是不敢面对吧。”
是不敢面对什么呢,是柳岑栖的死,还是柳岑栖那句“后会无期”?
第29章 | 0029 邪像头颅
“谢师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虞晚仰眸凝往对岸,那间喜房已被火光蚀成残垣,只一尊神像端坐火中,漆色沉沉,焰舌未伤其半毫威色,反而将整座神像衬得更是邪妄诡异。
谢虞晚指下骤紧,她重重吐出一口气,轻声回答纪渝:
“我们得回去。”
谢虞晚敢回去,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计划。
红绸断,囍字枯,高烛灭,这场火将一切喜与丧都烧得干干净净,谢虞晚抬起眼,与神像倾下的含笑眉目相接,心头倏而闪过一念不知名的情绪。
她阖目,缓缓张开紧拢的掌心。
失了桎梏的白绫重振旗鼓,瞬间飞扑向谢虞晚,她转身险险避过,随即一个纵身再度踩上已烧得半残的灵台。
纪渝看着白绫几次擦谢虞晚的发尾而过,按捺不住地拔剑想要帮她,却被宋厌瑾按住,他凝着与白绫缠斗的翩跹倩影,语调极是冷静:
“你我皆不知她的计划,贸然出手恐会对她不利,先静观其变。”
谢虞晚也是和宋厌瑾如出一辙的从容不紊,灵台本就摇摇欲坠,她踩上不久后就倾然欲颓,所幸谢虞晚及时利落跃身,而这一回,她立稳在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地方。
她竟踩在邪神像的头颅之上!
白绫见状自然大怒,袭向谢虞晚的速度明显加快,而谢虞晚竟也迟迟不动作,任由白绫逼至眼前。
就在谢虞晚的脖颈将要被白绫缠绞的紧要时刻,谢虞晚迅捷下跃,先踩住邪像的肩膀,再从正面落地,白绫直到被她引着缠住神像之颈时才发觉到不对劲,可攻势太急,同谢虞晚的距离也太近,此时已无收手的余地。
但听一声极清脆的“咔哒”,绫带绞断神像的脖颈,刹那神像头颅轰然而坠,在地面上砸开滚滚尘土。
轰然声落,万簌俱寂。
纪渝低头望着地上那颗头颅,惊得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好半晌过后,才记起来似地问谢虞晚:
“这是怎么回事?”
“这邪像是此院邪阵的阵眼,亦是滋生白绫的始作俑者,除了它,便是毁了阵。”
纪渝闻言更是目瞪口呆,他消化许久,最后拾来毫无道理的一句评价:“好脆弱的神像,居然一绞头就掉了。”
宋厌瑾扫一眼地上的头颅,淡淡道:“白绫因这尊像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