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费力吗,我亲爱的兄长?”他低低地笑着,伸手拨开男人揽着妻子的臂膀,“不过是要一个孩子罢了,哪需要你如此动情,昨晚那些声响动静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要再装睡啦,那个人我已经弄到手了。”
沈初茶缓缓睁开眼,凌厉的目光朝他扫去,沈灼槐不慌不忙地接下他的注视,手指在少女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后者的呼吸便更是平稳,甚至嘴角弯起了一丝笑意。
“…你少对她动这点手脚。”沈初茶掀开被子坐起来,不着寸缕的状态下,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青鳞一览无余,心头那股无名怒火又一次被点燃,他又恶狠狠地抬起头、盯着胞弟那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绿眼睛:“还有我这身鳞片,都是那个孟溪东害的,你就没有办法?”
沈灼槐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从一旁的扶手上拿来他的里衣、又好心好意丢进他怀里,“那不是你自愿接受他所说的力量的代价?不然你还得用着人族拙劣的灵根,而不能继承那个人的天赋。”
“但也绝不是这副怪物的样子”虽然清楚身边的妻子早已被施加了沉睡的法术,但他还是刻意压低了即将抬高的嗓音,和胞弟越来越近的音调令他暗暗焦虑着,抓不住这种变化的头尾,未知的存在令他畏惧。
“好啦,我的兄长,这不是有我给你打掩护吗?你当初算计那个老家伙的劲头去哪儿啦?打起精神来,有了那个魔族,估计很快就能够破解蛇母留下来的秘密了。”沈灼槐拍拍他的肩,“你应该高兴点,说不定我们不需要牺牲太多。”
沈初茶强忍着内心的愠意起身系着腰带,他不得不循着沈灼槐的话、又一次会想起那个老东西最后虚弱的脸,一想到他下落不明可能根本就没有死,他就始终心有余顾。
“别提他,”他低声呵斥道,“帮我多催促那个人,我需要尽快得到秘密,越快越好!”
“急什么,”沈灼槐撑着头,视线瞥向床上少女的小腹,“从受孕到真正能显现灵根和修为至少还得三月,哪怕破解了你也只能干等。”
沈初茶陡然陷入沉默,沈灼槐抬眸去瞧他,发现他也在望着妻子的腹部出神。
良久,他缓缓道:“你不是说万一不需要牺牲太多?”
“一个孩子而已,你在害怕什么?”
沈初茶的喉头哽了哽,他没说话,沈灼槐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从昨晚他们设法把秦夜来迷晕起,事情就已经走向了一个不可逆转的未来,没有大红花轿、没有十里红妆,沈初茶仓促地咽下了药物,就拉着昏迷的少女胡乱做了一晚上,就好像他们已然拜堂、成亲,所有事情水到渠成,甚至秦归一都不知道这背后的阴谋,他躺在符腾峰的老爷椅上,回想着这些天来如何幸运地规避了白辛仁的针对、躲过了缚杀的大开杀戒,如今他有一个美丽的姑娘,正准备嫁给千华宗最优秀的男人。
0263 第一百六十章(1) 熟悉陌生
缄踏入院栏内,他深紫色的眼睛眨了眨,其中的竖瞳似有刹那间失真,在接触到残破的废墙时出于激动而收缩起来他快步走近了那一块倒塌的墙体,它来自原本完整的房屋结构,这里似乎发生了一场有些激烈的打斗,因而一部分墙壁坍塌了。他伸出手一点点搬开砖块,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找到了一部分破碎的瓦片,上面还残留着蓝色的黏液,它丝毫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干涸,反而保留着它刺鼻的气味,手掌轻轻一扇就可以嗅到。
难怪…难怪要刻意让墙体塌向这边,哪怕丢掉瓦片,掺杂了尸油的药液气味是没办法掩盖的。
当初处理这些东西的人也是心慌则乱了,他甚至因为太过焦急而忘记了这片保留着证据的遗址,似乎也没有人再来管它,说不准这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丑闻,如果深入挖掘反而会杀敌一千自损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