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好安静啊,沈灼槐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充血的眼睛死死紧盯她被掐紧的脖子,压抑在血脉里的兽性令他满脑子都充斥着扑上去的念头:咬断它!让它成为自己的猎物!可他身为“人”的一面又扯紧了那根理智的缰绳,不让那些兽性脱缰。他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血液在混合、在交融,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人魔混血,这才是...他真正应该拥有的力量!!

他的舌头从唇瓣中伸出,慢慢化为细长的信子,在空中轻轻摆动着。

孟溪东的瞳孔瞪大几分,兴冲冲地盯着他全身的变化,而手下的力道再次加大,顾临渊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血液的缺失和眼珠的暴起,连再往上是意识都不复存在...她只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在陌生的世界里。

夜弼背着黑蛇一路小跑,避开了千华宗的所有眼线,“獠牙”伴他左右。

在做出这个决断之前,他的脑子里可以说得上一团乱麻,可混乱中也有一条清晰的线:缚铩要活下去。

他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他的一切要求,可背地里也在断断续续地读取着他的心。从黑蛇的话来看,他这次需要的是他死去,换来千华宗的松懈,但他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有着更长远的规划。

昨天夜里,黑蛇把他叫到桌前,他什么都没倒,看样子打算把一切摊牌。

他先是问了一个问题:夜弼,你愿意做圣人吗?

毫无回报地干尽好事吗?他可是个玩心比较重的人,四处行医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快乐罢了,他仔细斟酌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然后缚铩说了很多话,很多...他这辈子都没听过的,甚至不敢相信是缚铩会去说的话。

他说:有时候...我成为了一片山川、大地、河流。

不需要报仇,也不需要铩人,就这样静静躺在自然万物里,感受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沧海桑田,轮回不止。

“...可你是魔王,”夜弼向前挪了挪椅子,“伏湛,我知道你现在心态不太稳定,可你现在就是魔王,你背负的可是整个魔族的兴衰存亡,如果你不在了”

如果我...不在了。他低声说,也许我就自由了。

“你...”夜弼完全愣住了,“你在、在说什么啊...”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真的是那个沉稳冷静的魔王会说出来的话吗?魔族从来都是以种群为先,而他这种话放在整个种群里简直是大逆不道,若是蛇母在世,说不定会气得把他剥皮抽筋,扔到某个深渊里等死。

作者嘚吧嘚:本章观点不代表本人的生活态度,不代表本人在传播消极思想,请勿对号入座。(合掌)

0200 第一百一十七章(2) 觉醒

夜弼,你认真告诉我。黑蛇问。我难道就只是魔王吗?

从小到大就被灌输着,我是为了种群为了魔族而生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舍小家为大家,我不再是我自己,我代表了整个种族,活得像个圣人:无论那些人怎么辱骂我诋毁我厌恶我,我也只能怀揣着仁慈之心去原谅去包容去理解,因为那是我的子民…可我如此圣人的活着,到头来却成为了话本里的反派,没有人相信我曾经为了和平所做的一切,没有魔肯定我曾为他们拦下了多少人族的恶意,那么我所做的究竟有什么意义?我就应该如此飞蛾扑火般的活着吗?我明明不是一个圣人,却要被推到这样的位置,被迫铩人、报仇,然后铩更多的人!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做一次“伏湛”呢?

他懵懂的视线深深刺伤了白鹤。作为千机,他知道魔王不该是这个样子,可作为挚友,他在感到陌生的同时心生怀疑:蛇母自幼教育他这样去成为王,真的是正确的吗?

如果没了王冠,他是不是就没有了活着的意义?

如果我只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