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娘子。”缚铩不经意地勾起唇角。
夜弼狠狠翻了个白眼,把浑然天成的那种仙气给破坏了个九成。
“要不了太久,白辛仁会坐不住的,”黑蛇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他的手指指向桌面上的画卷,其上青年的笑容显得有些傻气,却又不失真实,朝廷的画师当真是上乘,“等他们拿到玉玺,肯定会找机会挑起矛盾。”
“你当真就这么确定?”夜弼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自然,”缚铩颔首,“早在我与濮瑾交手时,就刻意引导他怀疑我身上含毒,这样他的野心便提早暴露,在发现母亲留下的手札后,自然会去想到利用这种方式一石二鸟,不仅打压我的势力,还可以借刀铩人让白辛仁下台。”
“你还真是看得通透,就跟开了天眼似的。”夜弼撑头望着他,笑容似是意有所指,“提早...是有多早?”
“都说天机不可泄露,不然会遭天谴。”缚铩推杯换盏,动作如行云流水,“喝茶。”
“你都愿意动用獠牙了,又怕什么天谴?”夜弼熟稔地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悠哉悠哉地晃着腿,“人魔的平衡在那一刻就注定要打破了,若这世上真有飞升成神之法,你也不可能成。”
“不破不立。”黑蛇举了举杯,白鹤也依葫芦画瓢。“以茶代酒,可真有你的。”他一饮而尽,还不忘调侃他一句。
“毕竟时日无多,”缚铩微笑着,“我希望一切都能善始善终。”
0188 第一百一十一章(2) 安然无恙
沈初茶那句仿佛信口胡诌的话,意料之外地,正在秦夜来的身上慢慢应验。
他并不是明目张胆地展示自己的爱欲,而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默默出现,为她给予她恰恰急需的帮助,然后在悄然离去,不由她答谢一分。禁术一事就是一个开端,在她答应他后的第二天,苏姣和几个大家世子的八卦铺天盖地地传播开来,没人知道谣言的源头是何处,他们只知道那个看似清高冷傲的小师妹,私底下竟然是个荡妇。
禁术便在这浩浩荡荡的谣言风波中被人转头忘却,无人再提起。
秦夜来为此对这个叫苏姣的女孩愧疚不已,她知道自己不该为了家族而去牺牲她的名节,可当时不知为何头脑一热答应下来,便是覆水难收。
“濮瑾...”
自她肉身上的伤好了些许,便开始主动向父亲请示处理此事,有了沈初茶的帮助,一切都顺利了很多,父亲也对她的能力有所肯定,虽然碍于她是女儿身,但在最近也慢慢开始把一些事务交付到她的手上,四处奔波日渐成为常态。可自那次事情以来,只有父亲、她和沈初茶知道,她对于陌生人、尤其是男性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与其他人的接触变得无比困难,她每每都要在暗中隐忍,甚至会将指甲嵌入掌心的肉里,因此每次出行,她总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附近徘徊,便就此安心下来。
又是一次默然护送,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拉住那人的袖口,“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用谢,”沈初茶的目光很温柔,虽然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确实比起绝雍多了几分真实,“秦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他总是这样叫她,“秦小姐”,多么有距离感的称呼,如果真的喜欢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她有些拘谨地抿了抿唇,轻声道:“那件事情...对轻瑶实在有些不公平了。”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毕竟事情是她首肯的,可她还是心存一丝侥幸,期待着面前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青年能告诉她两全的办法。
“让谣言凭空消失是不可能的,秦小姐。”沈初茶垂首凝眸,语气平淡,又多了几分意外的恳切,“你要明白,一旦你接手了符腾峰,要面对的可就不止这些取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