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钱肯定是给你们留着的,看你到处奔波,应酬,实在是累得慌,都没时间照看家里,茜茜怀孕这几个月,你就暂时别管公司的事儿。”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将章纪杉在事业上的成就贬得一文不值,那些奋斗和拼搏,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徒劳。
“还有,过年的时候,你爸不是帮你和林业局的人牵上线了吗,凭着成家的人脉和资源,你根本用不着那么拼命,好好照顾茜茜,支撑起一个家就好了,钱哪儿赚得完啊,你说是不是。”
章纪杉沉默了半晌,望了一眼成茜,她面色平静,不做言语便是默认,“您说的是。”
汤有点咸,下席后他喝了好几杯水,仍然觉得口干舌燥,但也明了其实是心火太旺盛,屈辱感在悬殊过大的利益差面前格外明显。
当初创业的时候,他拒绝了舅舅的支援,和几个相好的朋友白手起家打拼到现在,那时候他对成茜说要让你过上不输于在成家的好生活。
他从不否认自己过强的自尊与好胜心,被抛弃过的人,期望被在意,又害怕被怜悯,只有自己变得优秀,才能脱离患得患失。
能力是游刃有余的底气,充裕是漫不经心的前提。
可这一切,他的妻子自出生便拥有,而他像个被施舍的小狗,理所应当的绕着她打转。
此时此刻,他又想起那个小姑娘。
看他的时候,眼里总是闪着光,仿佛他是她的宇宙,是她唯一的神明。
原来,他和她才是同病相怜的人。
......
宋佳然带来的不是补品,是黄体酮和达英35 此类遏制生理期的雌性激素药。
“姐,你这样值得吗?”她看着成茜服药,叹气道,“如果服用多了,很可能终生不孕的。”
成茜咽了口水,自嘲一笑:“我说了,最后为这段感情赌一次。”
“可是......”章纪杉不值得你上心,这句话在宋佳然喉间滚了滚,化作更无奈的叹息,“如果他知道你没怀孕,你怎么办?”
“如果他发现了,也就只有离婚了吧。”成茜想了想,居然觉得有些如释重负,“也许,那才是我要的结局。”
也就不用如此费尽心机的自找煎熬。
“自从他发现那个女人离开后,就越来越心不在焉了,平时和我在一起,总是避开看我的脸,反而越来越喜欢看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