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了章纪杉最讨厌的,所谓的抛头露面的,不得体的职业,对此他起初是不在意的,和我摆出泾渭分明的态度。
后来又在酒吧重逢,他看着我妆容浓丽的脸,握住手腕的动作用了几分重力:“你非要这样?”
我撩了撩耳边的卷发,指节擦过眼皮,晕开孔雀蓝的珠光,笑意闪烁:“怎样?用和她相似脸四处招摇,让你觉得碍眼了是吗?”
章纪杉嘴角微沉,用森冷的目光审视我:“阿芙,我以为你很乖的。”
“错觉吧。”我贴住他手心,勾了勾修长的指节,无谓道,“我很坏的。”
坏到明知是备选,还想争做唯一,坏到要去破坏她的婚姻,来成全自己。
章纪杉收回视线,松开我,转身就走。
酒池热闹喧嚣,我站在人潮里,看他的背影,却觉得孤独,曾经被抛弃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说我很乖,从小到大,我努力学习,就是为了从父母口中得到一句“阿芙好乖啊。”
我想,亲情和爱情是我难以挣脱的束缚,于是我再次选择妥协。
失落和惶恐的情绪再度让我眼眶发红,瞳仁里蒙着层雾气,在迷茫之中,奔向章纪杉,脸靠在他脊背上时,终于寻觅到安全感。
“对不起……对不起……”我嗓音又闷又沉,像被水浸湿的沙,语无伦次的挽留他,“我再也不和你闹情绪了,我不提她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章纪杉顿住脚步,半晌后,握住我手腕,缓缓回身,眼中的疏离和漠然变浅许多,用近乎怜悯的目光看我:“阿芙,你们本来就不一样。”
和她对比,完全是自不量力。
......
画了大半天,不得章法,仰面倒在地毯上,看到落地窗外悬着一角月亮,城区的夜幕浅,近处的天际被灯光霓虹染得光怪陆离,轮廓模糊月亮像是落到了调色盘里,微微泛着银光。
忽然想起大学的时候,为讨清闲,选了文学部挣学分,结果入门便是一首诗集打底,于是去书店挑了本书,扉页翻开,第一首便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