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为了练出沉心静气的性格。
后来我也的确练出来了,在爸妈为了存款和离婚吵得不可开交时,还能坐在画板前有条不紊的上色。
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向来温柔得近乎懦弱的父亲终于爆发,和母亲大打一架后分道扬镳。
后来听人说他辞去了美术老师的工作,当了个朝九晚五的文员,并且迅速组建了新家庭。
初中的时候我妈也改嫁了,对于拥有新家庭的父母来说,我彻底成了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最后是外婆提出要照顾我,冒着和舅舅一家闹矛盾的风险接纳了我。
高二那年,外婆病重,在舅舅和母亲推诿埋怨中含恨离世,鉴于判决书上监护人是母亲,于是她把我带回了家。
还是曾经的旧房子,可惜里面已经没有我的落脚之处,母亲将我的房间改成了棋牌室。
打牌的人经常熬通宵,深夜时分,我拉上床单改造的布帘子,掏出小折叠床,直接在客厅睡觉,脑子里除了单词和公式还有麻将碰撞的声音。
我不愿称那个人为继父,姑且喊他老刘,一个大男人整日里游手好闲,混迹于牌桌茶馆,到了家便在我妈跟前讲闲话,撺掇着让我去找我爸多要点抚养费。
也不是没找过,有次晚上睡觉时,老刘又借着醉酒的借口掀开布帘,蜷缩到我的折叠床上,忍无可忍之下,我收拾了书包给我爸打电话,问可不可以去他那里暂住。
电话那头的父亲沉默了许久,我当作默认,半是开心半是犹豫的装叠好衣服之后,听到他说对不住啊,你阿姨最近生病了需要静养。
我终于认清现实,作为父母那段失败婚姻的附属品,当他们组建新家庭后,自己只是个过期废品。
磕磕绊绊的读完了高三,好在高考成绩不错,父母因为这事,在亲戚中搏得了几分面子,于是对我的态度宽和了许多。
一意孤行如同逃亡般的选了外地的大学后,却因为调剂专业的缘故被划分到了设计系。
我妈之前经常骂我爸一句话就是“搞艺术的人要么富二代,要么穷三代”,因此我虽然喜欢画画,却对这个行业望而生畏,因为承担不起。
本想着到了大二再换专业,没想到在酒吧认识了章纪杉,得到了他的同情和喜爱,解决了经济问题。
和章纪杉在一起半年多的时候,我才知道成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