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远勒住马,往后望了眼后面的宋落天和阎琰,志得意满地下马望着宋佳音,等着此前的承诺兑现。
宋佳音瞧着已经走近的阎琰和宋落天,实在开不了口,略微有些焦急:“卓文远。”
卓文远摇了摇头:“不是这一句。”
“文远”阎琰用极其暧昧的声音唤了一句,顿时摇晃了下身体:“卓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宋佳音趁机从另一边下马,跑到赵乐陵身边,以求庇护。
“你又不是没叫过,害羞啥?”却听到赵乐陵说。
卓文远瞧了眼逃脱的人,略微觉得有些可惜:“你知道什么,这叫人生之乐。”
“还人生之乐,都让你跟仇人低头了,还人生之乐,这世间,我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大义凌然的人。”阎琰还是不满意要帮徐楚越的事情。
“谁说我帮徐楚越,是为了帮我们自己。”听到卓文远这句话,阎琰有些不明所以。
“等这事解决了,你自然就明白。”卓文远也不想过早透露,不然这场考验就没意思了。
四人赶到京兆府时,门口已围了一群人,努力往里挤才走到最前面,卓文远小心翼翼将宋佳音护着,才审视着里边的情形。
当堂审理的是晏云之的旧友严大人,右边站着的是受害的女子,左边是徐楚越。
受害的女子带着纱巾,言语哽咽地求道:“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今日这容颜毁了,往后要如何定亲。”
一番声泪俱下,就算是铁面无私的严三郎,也不免动容:“徐楚越,对于此事,你如何解释?”
对这胭脂,徐楚越向来是不懂其中门道,只是凉渠道明其中利益,才一时答应,这会只能也耗着时间,等爹爹来相救:“请大人明察秋毫,购买胭脂者数不胜数,为何只有这位姑娘有反应,只能说明这位姑娘本身也有问题。”
就知道徐楚越不好对付,特意找了城中名医比大夫查验胭脂成分:“比大夫,还请你查看下胭脂,看胭脂本身是否有问题?”
京兆府官兵端了胭脂上来,比大夫向严大人行礼后,沾了一点胭脂闻了一下,心中已有定论:“禀报大人,此胭脂色泽红艳,由于过度放入西昭胭脂虫,容易导致过敏。”
本只是伤人小事,如今还牵连上使用违禁品,严三郎觉得这徐楚越太不将法度放在眼里:“徐楚越,这西昭胭脂虫从何而来?”
他所用原料皆出自南村,何时来的胭脂虫,肯定是栽赃陷害:“大人,众所周知,西昭在数年前已被卓将军所灭,如今知晓胭脂虫的更是寥寥,比大夫又怎知道我泱泱大国就找不到相应的替代品。”
听到卓将军一词,宋佳音回头看了卓文远一眼,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卓文远摇了摇头,便将宋佳音转回去。
“徐公子所说的是苏木吧,纵所周知,苏木所做胭脂遇酸容易变色。”比大夫望向严大人:“请大人端一碗醋来。”
“来人,去厨房拿一些来。”严三郎随及答应。
瞧着卓文远淡定的模样,阎琰一时来了兴趣:“卓兄,事到如今,你打算如何帮他。”
“不是我帮,帮的人在后头。”阎琰往后一看,苏解语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样一来,阎琰更加疑惑:“她一音律助教,能帮啥?难不成弹琴乱人心智。”
一旁的宋佳音一阵奚落:“阎琰,亏你是太师独子,连苏解语自小师从名医都不知。”
“我怎会不知,只是一时忘了。”阎琰向来不愿在宋落天面前落下风,况且赵乐陵还在旁边,还是得再挣回面子的。
苏解语朝着卓文远招手的位置,走了过来:“卓公子,正如你所言,胭脂里无胭脂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