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面是几个地址跟电话。

“这上面是我跟老曾的几个朋友,都在北京,有些年没联系,但这些朋友人都很实在,你们要是碰上有需要帮忙的,打电话问问看。”

“柳主任……”闻从音看向柳主任,只觉得手上那张纸千万斤一般重。

柳主任笑着握住她的手,“别跟我客气了,我瞧耿序的模样,回头不少事只怕得你操心,你也别累着自己,要是有谁给你气受,别忍着,我跟老曾给你撑腰!”

闻从音破哭为笑,抬起手擦过眼睛,“您说这话那是小瞧我了,我难道是好脾气的。”

柳主任拍了拍闻从音肩膀。

曾秀禾过来,手里提着一袋包子,递给闻从音,“也是赶巧,昨天我女儿喊着要吃包子,今早上我们起来做了十几个,有菜包,也有肉包,你们要是不嫌弃,路上带着吃,手艺没多好,但胜在做的大。”

她的女儿已经改名,如今跟曾旅长姓,叫曾念念。

曾念念很懂事,还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军用水壶,“是啊,闻阿姨,我的水壶也可以借给哥哥姐姐们。”

闻从音笑得眼睛弯弯,摸摸曾念念的脑袋,“念念真懂事,我替哥哥姐姐们谢谢你,不过哥哥姐姐们都有水壶,就不用了。”

介绍信打出来,曾旅长特地安排了一艘船送他们一家去县城那边。

耿序跟向阳两个男的负责提重的,闻从音想着穷家富路,把家里的钱都拿了出来。

她先前没留意过家里攒了多少钱,本以为所剩无多,但没想到,不知不觉居然攒了三千多。

向阳坐在船上,听着海水哗哗地流过,他的脸上带着些忧虑。

闻从音拿包子出来,招呼船长他们各分了一个,又拿过来给孩子们,就瞧见向阳跟丽娜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两孩子不声不响,气氛很是消沉。

“吃包子吧,上船之前你们葛阿姨还特地拿去热了热,这会子凉了些,刚好适合吃。”闻从音拿包子给两孩子。

向阳接过包子,啃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欲言又止地看着闻从音。

闻从音坐下来,拿出水壶,这里面装的是不是水,还是米汤,她拿出竹杯给两孩子各自倒了一杯。

丽娜吃得很满足。

向阳却食不知味的,闻从音道:“你要是吃不下就别硬吃,免得肚子难受。”

丽娜看了向阳一眼,很直接道:“他从下午开始就一副别人欠了他三百块的样子。”

向阳连忙道:“才不是!”

闻从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那是怎么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怕出远门。”

向阳嘴巴抿了抿,拳头握紧又松开,“婶子,叔叔的姥姥是不是真的情况很不好?”

闻从音张了张嘴,这话不知道怎么说。

她只能道:“你叔叔的姥姥年纪很大了,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不过,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或许北京那边的情况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糟糕。一切得等咱们到地方了,才能知道。”

向阳眼里露出一丝希望,“这么说,姥姥有可能不会死?”

闻从音本可以骗他,让他开心开心。

但她不忍让向阳有了希望后再破灭,只是道:“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你别想太多了。”

向阳眼里的希望像是风中的烛火一样摇曳,他囔囔道:“姥姥是个好人,怎么会……”

闻从音听得向阳的语气像是对耿序姥姥有些熟悉,心里疑惑,但没问向阳。

坐船、赶火车、一路颠簸,闻从音、耿序一家赶在五月中旬到达了北京。

他们先去张扬家里安置下来,张扬的爱人先前托闻从音的福,治好了病,见他们千里迢迢地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