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记性好,认出王爱华来了,只是见王爱华裹着半张脸,有些纳闷她在搞什么,对孙丹阳两人嘱咐一句,走出来,“王爱华同志?”

“是我,你怎么认出来的?”王爱华扯着闻从音到一边,四处看看后,好奇地问道。

闻从音欲言又止,您这拿个外套裹着下半张脸就想让人认不出,这未免也太儿戏了,“您长相好记,王同志,你找我是看病,还是?”

“嗨呀,看什么病,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王爱华呸呸呸了三声,道:“我们大队的人对多来两个老师,可不太乐意,你们可得赶紧想想办法。”

“不乐意?是因为钱的事?”

闻从音皱眉,问到。

王爱华跺脚道:“可不就是为几个钱,这要是说以前没钱,还好说,这一年到头,种药材咳咳咳,上山挖药材挣的钱也不少,大队几十块钱都不舍得掏,真是死财主,恨不得把钱带坟墓里去。也不想想,这孩子多读点儿书,以后说不定才能有机会不用种地出海了!”

闻从音听了王爱华这番话,倒是对王爱华这个女同志有些改观,如今这个时代,老师被打为臭老九,读大学是靠工农兵推荐,一般人连给孩子上小学的钱都不舍得掏,这个王爱华能有这种见识,真的难得。

“王同志,谢谢你来提醒我们。”

闻从音对王爱华伸出手,跟王爱华握了握手。

王爱华给整的怪难为情的,她挠挠头,道:“你也不用谢我,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两个孩子,哎呦,我小女儿跟你外甥女一个班的,都跟我说了,那许老师上课颠三倒四的,怎么能行?找几个好的老师,把孩子教好,宁可嘴巴上吃的差点儿,也不能让孩子读不好书。”

“您真是有远见。”闻从音对王爱华越发有好感,她道:“读书总归是有用的,现在没用,将来也不一定没用。你们既然有心,不妨多抓紧孩子的功课。”

王爱华眼睛眨呀眨,想仔细问问,可想起先前她爸不许她抓着大夫追问,便吸取上次的教训,“你放心,我们家一向很看重孩子读书的。既然这事说了,那我可回去了。”

“嗯,您慢走。”闻从音目送王爱华回去,心里头不但不觉得苦恼,反而还有一丝笑意。

闻从音中午回家吃饭,就跟秦妙雯、何岸两人说了这事。

闻从音道:“大队不舍得花钱,无非是觉得吃亏,你们俩既然要当老师,不如想想回头有什么办法能够说服对方出钱?”

何岸跟秦妙雯对视一眼。

秦妙雯想了想,道:“我父母都是建筑系的教授,我懂一点儿盖房子的事,何岸爷爷是书法家,他写的书法不错,这可以吗?”

闻从音眼睛一亮,让丽娜去楼上拿了文房四宝下来,对何岸道:“盖房子咱们不好展示,这写书法不错,你先挑些吉利的对联写几幅出来看看,回头跟大队的人说能教孩子写书法,写对联,这对联也是能挣钱的,我想,大队的人会心动的。”

何岸也没有扭扭捏捏,虽然他爷爷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书法家,颜筋柳骨,当年一手瘦金体闻名全国,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要是能靠书法拿到老师的工作,这对联别说写几幅,几十幅都值得了。

何岸显然也是童子功很扎实,不过思索片刻,便提笔写下好几副各不相同的对联,吉祥喜庆不说,那字体也很圆润饱满,行云流水。

“闻大夫,耿团长,你们这干嘛呢,这么热闹?”

曾旅长雄浑有力的声音传来。

闻从音等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曾旅长跟王抗日等人都过来了,王抗日显然有些局促,对于曾旅长这么大的首长陪同过来,受宠若惊。

“曾旅长,王书记,你们怎么都来了?”耿序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