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彤也真是毫不留情,对自己是真狠,这几巴掌打下来,半边脸都肿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赶紧起来。”
柳主任忙上去拉起陈姝彤。
陈姝彤却死命地跪着,“不,我不起,我对不起我妈,我妈对我那么好,从来没说过我一句坏话,我爱人对我更是没的说,我偏偏不知道惜福,我舅舅已经骂醒我了,你们打我吧,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毫无怨言。”
葛大姐下巴几乎掉到地上。
她这辈子只见过在老家泼妇骂街的情况,本以为岛上这些家属一个个比较讲究,算是讲道理,不至于干出这种事。
尤其是陈姝彤这个眼高于顶的,更是素来表现的跟个地主家大小姐似的,哪里想到,这人说变就变,这剧情、这动作,比她老家的泼妇还厉害!
“你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
葛大姐都过来帮忙了,陈姝彤还死赖着不起,她跪在地上,一副孙大妈不原谅她,就跪死在这里的模样。
孙营长脑门上青筋绷起,“你闹过了没有?!”
这个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男人,难得一次爆发出自己的怒意。
病房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陈姝彤。
陈姝彤打了个冷颤,惊愕万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对方此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凶兽。
“你纠缠我妈也没用,我们离婚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你现在答应离婚,我还可以把家里的钱票、小胖都给你,不离婚,我就选择转业回老家,你要是愿意去我老家,那你就跟着去。”
“老孙,这不能说气话,你老家是陕北那的一个村子,你转业回去,能有什么好岗位,能有什么好前程。”
曾旅长皱着眉,提醒道。
耿序看了眼脸色惊疑不定的陈姝彤一眼,道:“是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家住的都是窑洞吗?那地方连电都没通,你回去,这能过得习惯老家的日子?”
连电都没有。
陈姝彤身体晃了晃。
孙营长苦笑一声,只以为他们两个是在劝说自己,他摘下帽子,摸了把脸,一句话也没说。
陈姝彤心乱如麻,她本来听舅舅的话,寻思着表示表示,用苦肉计把这件事和稀泥过去,哪里想到孙铭这么狠心,居然非要用转业威胁自己。
“老孙,你可别吓唬人,你在部队里奋斗这么多年,才当上营长,你真能舍得这部队的成绩,转业回你老家?”
张阳平毕竟是老狐狸,心眼多,起初被孙营长的破釜沉舟吓了一跳,可等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怀疑孙营长是在吓唬人。
孙营长道:“你不信,那行,旅长,我在这里跟你打个转业报告,我孙铭,申请转业回老家……”
“你,算你狠!”
陈姝彤气疯了,她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恨恨地盯着孙营长,“一夜夫妻百夜恩,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你非要闹到这样,都不肯跟我继续在一起。”
孙营长看着陈姝彤,脸上木然,“你平时看不起我,我可以忍,但你不能看不起、气我妈,我就一个妈,你要恨我就恨我吧。”
“你孙铭没良心,当初我爸活着的时候,你想攀高枝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话?”
陈姝彤气急败坏地指着孙营长骂道。
孙大妈道:“你别骂我儿子,想攀高枝的人是我,你要骂就骂我,我早就后悔了,当初我不应该图你家家境好,盼着你父亲能拉我儿子一把,就撮合你们。”
孙大妈的脸上满是悔恨之意。
这么多年来,自从跟陈姝彤结婚后,儿子就再也抬不起头。
早知如此,当初她不应该贪图人家条件好。